“哎,你也別愁眉苦臉了,趕緊過來幫我針灸,我可不想一會兒藥勁兒又上來,全身疼痛。”
秦沐戎見聶辛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開口就對聶辛吩咐,然而聶辛卻又白了她一眼,仍舊悠閑的靠在一邊。
“你眼下還有覺得難受麼?”
秦沐戎細細的感覺了一下,比起第一次藥浴,她疼得幾乎能直接死過去,現在可謂是完全沒了感覺,如果不是味道過於難聞,簡直和沐浴沒什麼區別。
相較之下,第一次藥浴的經曆,簡直像是一場夢。
想著,秦沐戎就搖了搖頭,聶辛這才又開口。
“你體內的餘毒已經排清了,今日的藥浴不過是鞏固一下,給你用得藥材都已經減量不少,你自己沒感覺麼?也沒感覺到自己的嗓音清脆了不少?”
“嘶——”秦沐戎倒吸一口涼氣,“我沒注意。不過,皇上今日的確說,我的聲音和臉色好了不少。”
“別人都注意到了,你卻沒感覺,心真大。”
“一般不重要的事情,我都記不得,但我現在……倒是知道另外一件事。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聽。”
說話間,秦沐戎雙臂一抬,搭在浴桶邊沿,微垂著頭,看著深色的藥汁,眸色深沉得不知在想什麼。
“你有什麼話,是我不敢聽的?”聶辛不以為然,覺得她是有了精神,故作深沉和自己胡鬧的。
“剛才你開創查看的時候,當真隻有李淵一個人麼?”
“除了李淵這個腦子有坑的,還有誰……”
聶辛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回應,可話到一半她不由得就是一怔愣。
方才嗬斥出聲的是秦沐戎,情急之下她並未偽聲,發出的是中氣十足的女嗓音。所以聶辛探頭出去的時候,李淵並未疑惑。
現在秦沐戎再提起,聶辛才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方才還有第二個人?”
可是……這裏是將軍府,就算侍衛不在內院,可外院也有一圈輪班的,更別提還有不計其數的暗衛了。
然而看著秦沐戎點頭,聶辛心中一凜,隨即又疑惑。
她自知功力不深,可眼下暗衛都沒動靜,不至於暗中的暗衛都沒察覺吧?
秦沐戎也看出聶辛的遲疑,這才開口:“待我沐浴完畢,你去問問暗衛,今夜除了李淵,還有沒有人靠進風華園的。”
“是風華園,還是風華閣?”
聶辛問得清楚,然而秦沐戎卻是翻了個白眼。
“有區別麼?風華閣是風華園的主房,不靠近風華園,怎麼進風華閣?”
“若不是外人,有人監守自盜呢?”聶辛反問。
這問題一出,卻讓秦沐戎心中一頓。
“應當不會,他們都是從邊城隨我回來的將士,這才沒幾日,應該未曾有二心。”
“這話可說不準,更何況,軍中詭情刺殺,可是從邊城就開始的,你未免太過於信任手下的人了。”
聶辛話至此處,秦沐戎便笑了:她若是疑心起來,軍中個個都有嫌疑,那便沒人能用了。
“你先問問就是,看看有沒有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