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辛明顯話裏有話,蘇昀卿如何聽不出來?隻是不等他再多問,聶辛已經又抬步而去了。
這一下,蘇昀卿心中的好奇算是徹底被勾了起來。
夢華樓裏,什麼女人沒見過?
聶辛的性子蘇昀卿一眼看得透,她性子驕傲又做事認真,不屑於玩弄心計來折騰自己。所以她今天給自己好臉色,看來的確是察覺了自己的好處。
不過……這府邸裏究竟是來了個什麼樣的大佛?
想著,蘇昀卿就看了看門外,對兩個丫頭開口。
“你們兩個先繼續練字,我出去瞧瞧。”
一聽到蘇昀卿要走,飛瑤的眼睛立刻一亮,不等蘇昀卿抬步,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夫人,奴婢們的習字……”
“說了讓你們繼續練習,聽不懂話麼?”
蘇昀卿擰眉又轉頭,看著兩個丫頭,隨即一抬手,指了一下飛瑤。
“飛丹,你稍作休息待我回來,看好了飛瑤,不準她停下。”
“是。”
飛丹一應,蘇昀卿這才抬步出門而去。
在看飛瑤,一張俏臉又僵硬陰沉了下來,眼看著蘇昀卿走遠,她憤恨的一扔毛筆。
“該死!她憑什麼!”
“我的小祖宗,這毛筆貴著呢,你可別摔壞了。”
“姐姐!你說憑什麼?她憑什麼就罰我,她自己心下不順,就要拿我來出氣麼?”
“好了,你我為奴婢,本來就以主子的喜怒哀樂為主,更何況夫人近日是嚴格了一些,但讓你我二人習字,也是為了咱們兩個好不是?”
她們姐妹兩個,平日裏連吃飯都吃不飽,眼下能有機會讀書認字,自然是好事。
然而這話一出,卻聽飛瑤又狠狠的哼了一聲。
“果然,要當上正主了,就瞧不起咱們這些奴婢了,她還不過是夢華樓出身的……”
“話說夠了麼?你再說下去,一會兒夫人會來,你練字的紙張沒寫完,再胡扯八道,當心治你的罪!”
飛丹見好勸不管用,隻能厲聲嗬斥。同事心中暗覺得不妥。
自己這妹妹以前雖然調皮了些,但也未曾口出狂言過,眼下怎得到了將軍府不過一個月,就變得如此跋扈張揚了?
飛丹兀自思索著,卻沒察覺到飛瑤看著她的眼神,也閃過了一絲妒恨。
另外一邊,蘇昀卿出了院子,這就摸索著往外院去。
前廳裏,大廚房已經擺了飯,聶辛不用在屋子裏伺候,但這邊不能沒人招呼,她索性翻身上了房頂,享受著冬日裏難得的正午暖陽。
而屋簷之下的屋子裏,秦沐戎陪著齊家父女兩個用飯。
說是用飯,可齊禦史還是一直不斷的和秦沐戎說著當年的舊情,以及現在朝堂之上的局勢。
秦沐戎剛剛回京,也正想趁機了解一番,然而說了一遍就罷,兩遍、三遍不厭其煩的重複,終於讓秦沐戎開始有些跑神。
倒是齊珊又開口。
“爹爹,您這些朝堂上的事情,就留到正經場合去說吧,秦哥哥難得一日空閑,吃個飯還要聽您念叨,哪兒動得了筷子啊?”
這一次被打斷,齊禦史又是一皺眉,然而對麵的秦沐戎卻朝著齊珊投去感謝的眼神。
這齊禦史,可比當初自己在皇宮之中,教導自己的先生還能說。齊禦史這也才發覺,秦沐戎一隻握著酒杯,不曾動筷。
“是老夫多話了。隻是看著秦將軍年少投緣,所以這才……”
“齊大人的關懷我知曉,我剛剛回朝,的確應該多了解一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