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潔這東西,真的重要麼?”
秦沐戎不答反問,聶辛想了想,點點頭。
“沒了貞潔,夫家不要,母家不愛,對於女子而言,的確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可是這事兒看不見摸不著,若是一個女子和許多男子曖昧,大婚之後交了落紅,就開始肆無忌憚的與其他男人親熱。這女子算不算是守住了貞潔?”
秦沐戎又反問,聶辛自然搖頭,她隨即又接著說。
\"那,如果一個行院的花魁潔身自好,被贖身後相夫教子,她可還有貞潔在?\"
“行院的女人沒有幹淨的。”
聶辛知道秦沐戎意有所指,她也回答的幹脆,秦沐戎早料到她會這麼說,也不生氣,一挑眉頭。
“所以,貞潔這東西本就是跟鬼神一樣,信者有不信者無。”
秦沐戎哼笑了兩聲,指了指自己。
“我在軍中多年,如果有一日我自揭身份說自己是女子,這世上除了你之外,應該不會再有人相信,我在軍中與男人相處多年,是清白的。”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啊。”
聶辛恍然大悟的回應,於此同時她又忽然明白,為什麼秦沐戎舍不得這將軍的位置,也從來沒想過要嫁人。
因為她自知,在世俗的眼光之中她早已經貞潔不保。
想到這裏,聶辛卻又是一驚。
如果秦沐戎一直是這麼想的,那豈不是說,她從小立誌繼承父業的時候,就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
“所以說嘛,貞潔這東西本就帶著些虛無縹緲在裏頭,有沒有差別不大。”
“那若是有一日你要嫁人呢?你可還考慮這些?”
“這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而是夫家應該考慮的。如果他不信,我自然百口莫辯,如果他信我幹淨,我自然不用多少。”
更何況,如果是前者,秦沐戎覺得自己與其被拖累,還不如自己一生瀟灑自在,最好能再撿個小娃娃,那她這輩子就圓滿了。
見聶辛還要說話,秦沐戎已經抬步準備走。
“這些閑話回頭再說,我先去看看蘇姑娘,免得出什麼事。”
秦沐戎到雨竹院的時候,飛丹正端了晚膳要送到房間門口,一見秦沐戎來了,她立刻給通報了一聲。
今天鬧騰了一天,蘇昀卿早中兩頓都沒怎麼吃,好不容易打算開門,可聽見秦沐戎也來了,立刻又把開門的手給收了回來。
早上光顧著幫齊珊脫罪,衝動的讓他演了一出被人輕薄的戲,眼下他還沒想好說辭。
雖說秦沐戎是個女子,可眼下自己的事兒摻和到將軍府的顏麵,想必她堂堂決勝將軍,肯定也要保足了家族榮光的。
難不成,讓自己現在就寬衣解帶,證明自己是男人?
蘇昀卿這邊正為難的想著,卻聽門口又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兩重一輕,是秦沐戎特有的敲門習慣,每日早上她來找自己,都會先這麼叩門,然後才進來和自己一起用膳說話。
“夫人,身上的傷可處理了?”
“將軍請回吧,我身上不適,不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