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暖煙沒再多想,假裝不經意間到處溜達,趁人不注意,單獨引著那個婆子到了窗下,“呀,這個匣子的雕工還真是好呢,這是花開並蒂嗎?”
“是啊,我可喜歡了,隻是昨天不小心沾濕了,上麵有了水印子,我擦完放在這邊過過風。”
“這可不行,如果濕了再曬,會裂的。”藍暖煙順勢拿起了匣子,放在手上顛了顛,不算重,應該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是呀?那我收起來了。”婆子準備去接那個匣子。
藍暖煙故意語帶輕佻的說,“這裏可是有你的體己?怕人看了不成。”
“哎呦,哪有什麼體己啊,我一個窮婆子,就是看這個好看,用來裝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罷了。”婆子倒是敞亮,直接打開了盒子,裏麵墊著一個錦帕,上麵還擺著一些零碎。果然如這個大娘說的,確實沒什麼。
“這個錦帕倒是好看,可是大娘親自繡的?”
“這個呀。”大娘一下子抖開了這個錦帕,“原本這個就在盒子裏,我是看著怪好看的,就放在裏麵了,隻是這個顏色太嬌俏,不適合我,我準備下次回家,給我女兒的。”
藍暖煙看了一下這個帕子,底色是一塊煙青色,也不算嬌俏,不過上麵繡著一個荷花,粉粉嫩嫩,繡的十分逼真,就連荷葉都是清翠可人,像真的一樣,隻是上麵一個荷字繡的不怎麼樣,感覺不像一個人繡的。
藍暖煙還在看著這個帕子,旁邊的天巧咦了一聲。
“怎麼了?”
“小姐,”天巧壓低聲音在藍暖煙耳邊說,“我看這個繡工,還有這個手法,特別像之前那個瘋女人繡的。”
“怎麼說?”
“你看,一般人繡這些葉子肯定是層層疊疊,可是她卻有大量的留白,還有這個花,你還記得咱們在她屋裏見的牡丹嗎?也是這樣,花瓣上,有用不同層次的線,繡出花瓣的紋理,所以才栩栩如生。”
藍暖煙再看看這個帕子,覺得天巧說的也許對,這樣就解釋了為什麼這個荷字,與花一點都不一樣,“荷?”藍暖煙想了一下,“那個被肢解的李家小姐,是不是叫什麼荷?”
“好像是,是清荷還是什麼的。”
藍暖煙又轉頭問那個大娘,“大娘,這個帕子可是別人送你的?”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連這個盒子也是呢。”
“是誰?”藍暖煙突然表情嚴肅,死死的盯著這個婆子。
婆子也被她的威壓嚇的有點哆嗦,支吾半天才緊張的開口,“是……不是我偷的。”
“哎呀~~”天巧真是被她急死了,“沒人說你偷的,就是問你誰的?”
“哦,是那個顧先生的,這個是之前我在柴火堆發現的,差點就給燒了,我發現以後就收起來了,之後顧先生見了一次,說是他的,我當時說要還給他的,可是他說不用了,讓我以後不要拿出來,不要給他看到就是了。”
“走,我們去學裏看看。”
到了學裏,他們見到了那個顧先生,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人,此時正在給大家上課,教的是琴,藍暖煙看著他,心裏有個猜想,會不會是這個顧先生因奸不允,害人性命呢?正想著,有個女孩子彈錯了一個音,發出極不和諧的聲音。
藍暖煙盯著顧先生,如果是這個顧先生是一個老色魔,此時怕是會做些什麼動手動腳的事兒,可是萬沒想到,這個顧先生,竟然直接走到那個女孩子身邊,讓她伸出手,隔著一大截距離,直接一板子下去,那個女孩子當場眼淚就要流出來了,可是顧先生卻依舊嚴肅,轉身坐回去,繼續讓大家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