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姑姑,階下囚的滋味好受嗎?”音音麵露詭異的笑容看著這個曾經的雍容華貴的貴婦,變成如今蓬頭垢麵渾身汙穢的淒慘模樣。
“你這個賤種!我要殺了你!”梁佩蘭一下子暴起,撲向了音音,卻被音音身旁的婢女一腳踹了回去。
梁佩蘭掙紮著坐起身來,她渾身血汙,麵目猙獰,此刻像一個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畜生!你忘記我將你從小養到大的恩情了嗎?”
音音哈哈大笑,一臉調皮地說道:“你不說我都要忘記了,我自然要投桃報李。”她頓了頓接著說道:“姑姑,你不是下藥找人毀我名節嗎?今日我便十倍奉還。”
旁邊的侍女心領神會,拍了拍手,十個醜陋肮髒的老漢陸續走入牢房之中,瞬間將這狹小的牢房擠得滿滿當當,他們有的是乞丐,有的是走卒販夫,有的是犯了死罪的囚犯。
那侍女走上前去,掰開梁佩蘭的嘴巴就將酒杯中的不明液體灌了進去。梁佩蘭剛受過大刑,如何反抗得,她了破口大罵:“你個賤人竟敢如此放肆!這可是大理寺天牢!我要殺了你!你這個小賤人!”
音音毫不理會,示意侍女堵上姑姑梁佩蘭的嘴後,將牢門鎖上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十個老漢伸出雙手獰笑著撲向梁佩蘭,梁佩蘭嚇得連連後退,不久身上逐漸發熱,慘叫和哀嚎在大理寺牢房地牢中久久回蕩著。
四年前。
“進去吧,按照計劃行事。”
“是。”
迷迷糊糊中似聽到有人談話,緊接著一陣厚重腳步聲和推門聲音將陸葵從昏睡中徹底喚醒,渾身好像馬車碾過一樣痛楚,費力睜開眼睛卻被映入眼簾的臉嚇得胸口狂跳,隻見那張臉膚色黝黑布滿溝壑,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她不放。
陸葵認得此人,他是後廚搬運的劉二,隻是她記得喝下母親親手做的湯羹後困意大發,睡在了自己的閨房中為何現在會在此處?這是哪裏?劉二又為何在這間房中?
“二小姐別怪老奴,老奴也是聽命行事啊嘿嘿。”來不及多想劉二就打斷了陸葵的思緒,劉二伸出汙黃粗糲布滿老繭的手直直伸向陸葵的褻衣。
陸葵臉色一瞬之間褪去了血色,身體拚命的往裏瑟縮,但卻無濟於事,她為什麼一絲力氣都沒有,忽然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片漆黑,陸葵便暈厥過去......
身體的疼痛讓陸葵再次醒來,勉強坐起身來打量起四周,這是後廚的雜房,自己雖貴為嫡出二小姐,卻一直被母親母親嫌惡,經常被下人欺辱,有次被下人因一塊紅棗糕刁難,便躲在這間房裏偷偷哭泣。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低頭看向自己,隻見自己不著寸縷渾身赤裸的躺在榻上,身體上更是青紫遍布汙跡斑斑。陸葵倒抽口氣,轉瞬間又淚雨如下,胸中更是一陣羞憤湧上心頭,身體和心裏的疼痛緊緊扼住了她的咽喉,連喘息都變得困難。
門外一陣嘈雜,陸葵立即警覺,匆忙抓起一片草席覆在軀體上,應聲推門進來四五個仆婦丫鬟,隨後是自己的母親陸梁氏。陸葵眼神乞求的望向自己的母親,母親雖對她厭惡但畢竟是親生骨肉,定不會棄自己不顧。
但當她目光和梁佩蘭觸及的瞬間又心如死灰,泄氣般垂下了目光,隻見陸梁氏杏目中盡是嫌惡和冷漠,仿佛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親女,而是一團醃臢的穢物。
“敗壞門風的孽女,你竟與賤奴苟合,如此不知廉恥,將家裏的臉丟盡了!翠屏,一杯毒酒送她上路,免得這賤女汙了陸家門楣。”梁佩蘭拿出手帕拭了下手背,繼而低聲到:“處理幹淨些,不要留下後患。”言罷便轉身離開。
“是,夫人。”名叫翠屏的中年仆婦應聲站出,走上前來,手上端著一盞雕花白玉杯,似是早已準備好的。
“不,不要,為什麼......”陸葵心中一片愴然,喃喃道:“為什麼會這樣,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不要,我不要!”淚水濡濕了前胸,她卻毫不在意。翠屏大步上前,杯中之物卻毫不撒漏,行至榻前,放下酒杯,對陸葵歉意道:“小姐,不要怪奴婢狠心,一切都是夫人的安排,你今生命苦,願這杯酒能洗清你的苦難,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