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重提,四周忽然響起竊竊私語聲,縱使聽不清,雷傑都能猜出來大家是在議論雷梟的事。
弄巧成拙把自己變成笑話,雷傑老臉青紅一陣,話裏透出切齒的恨意。
“別得意太早,待會兒上台沒人能幫得了你!”
“呦,本王哪裏有雷禦史得意,多虧您心懷百姓,捐了不少金銀做糧草,否則剿匪興許還得多花些時日呢。”
南初弦挑眉邪氣一笑,專門哪裏疼打哪裏,反複鞭笞雷傑痛點。
“恰好皇叔在,待比試結束,不妨叫他替您多美言幾句,指不定能給雷公子謀個差事,當了官好好熟讀東晉律例,省得整日遊手好閑,淨幹些欺善怕惡地勾當。”
她的聲音不加掩飾,大到百官們能聽得個真切,大家夥兒視線不約而同的彙聚到一塊兒。
“哼,不勞璟王費心。”
討不到好處的雷傑惱怒作罷,按耐著內心滋長的恨意,冷哼一聲回到自己的位置準備看好戲。
“璟王與其有時間同下官閑聊,不妨快些準備,省得諸位大人在台上等太久。”
作為最後一個上場的人,南初弦背著手歎氣。
“別著急嘛,好歹是競爭接伴使的人,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到時候麵對各國使團怎麼辦?”
說完,打算去換衣服。
戰九霆望著她軟綿無力的步子,不放心提醒。
“切莫逞能。”
三局兩勝,輸一局沒什麼大不了。
丟給對方一個放心的眼神,南初弦寬慰他別擔心,“點到為止的比試出不了事,除非有人公報私仇,逮著人往死裏打。”
邊說,她邊刻意望向比試台,喊了秦房齡一聲。
“您說對不對啊,右相?”
秦房齡活動著筋骨,挑了一杆長槍耍了起來,長槍在他手中玩得出神入化。
最後一式,刺出去時。
長槍紮在草靶上,槍身隨著他手腕緩緩轉動,他又送力幾分,靶子在眾目睽睽下直接炸開。
瞧著不少人被自己唬住,秦房齡慢悠悠收手。
“璟王所言極是,武鬥以切磋為主,斷不能傷及性命。”
他讚同著南初弦所言,說到一半停了停,後半段突出重點。“不過要是有人技不如人,被一腳踹飛出去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明白對方是在點自己,南初弦倒吸口涼氣。
嘖,老東西嚇唬誰呢。
她小跑著去換便服,回來時比試台底下躺著一圈的人。
秦房齡沒耐心等她,提前同其他人打了起來。
眼瞅著交手的那群人已經躺成了一片,而秦房齡則是大氣都沒喘。
南初弦環視結束,心疼開口。
“哇,同為官一場,右相怎麼能下狠手呢。”
秦房齡意識到某些人是想借題發揮,他強調自己並非蓄意傷人。
“璟王此言差矣,拳腳無眼,老夫已經手下留情了,倘若是在戰場上,心軟一份危險便多一分。”
“用對敵人的手段對待同僚……”有些話呼之欲出,南初弦惋惜搖搖頭。
“唉……不說了,不說了,來幾個人去太醫院宣人,可不能叫幾位大人真傷到根本了。”
受傷的幾人雖深知自己技不如人,但在她的一番煽動下,內心或多或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