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和白芷則默默坐在主子身旁，以內力緩解她的疲憊。
白芨委屈地蹲在牆角畫圈圈：
“哎，我哪知道，京城的老百姓這麼擁護……對，主子，不怪屬下，怪隻怪您的影響力太大了。”
“嗯嗯嗯，主子醫術高明，影響力覆蓋了全京城，一呼萬應。”
“你們傻不傻？那是本家主的影響力大嗎？”
連翹白芨，天生一對，腦回路都是神同步。
杜若痛心疾首地喊道：
“是‘免費’的影響力大呀！白芨，去喚蒼術過來，本家主要看看，虧了多少錢。”
“呃，主子呀，談錢多損您醫者仁心的形象啊！”
義診是收藥材費的。
但今天來了不少窮得叮當響的病患，還都是些陳年重症且要用好藥的主，杜若瞧著心軟，便讓他們量力付款。
當時，做了好事心裏爽，不覺得有多心疼。
現在想想，血虧的感覺真特麼難受。
偏生白芨這個沒眼力見的，話特多。
杜若朝他翻了個大白眼：
“廢話，有錢多多益善，沒錢寸步難行，我要是沒銀子，敢義診？”
“就是就是，你廢什麼話，快去啊！”
……
“主子，今日義診開銷一共四千三百二十五兩，收入三千一百八十九兩，折合藥價進價和人工工錢，大約虧損銀子九百餘兩。”
蒼術劈裏啪啦拔算盤，得出一個讓人心疼的數字。
連翹張大嘴，心疼地眉毛鼻子皺成一塊：
“乖乖，義診十三天豈不是要虧損一萬多兩？主子，這代價有些大呀！”
“是哈，主子，您還是乖乖去參加文會好了，一萬多兩白銀，堆起來像座小山一樣的，就這麼撒出去，太……心疼！”
剛才還說談錢損形象的白芨，這會得知具體數量之後，嘴巴張得能塞下兩顆鹵蛋。
蒼術瞪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搖搖頭：
“一萬多兩？還不止！”
“什麼意思？”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新店開張都會有一個人流量暴漲期，義診也一樣。等到更多的人聽說主子義診的消息，恐怕……”
“明天的人會更多？”
“對，現在屬下更擔心的是，藥鋪的存貨夠不夠消耗？當人數更多的時候，會不會發生踩踏、滋事等事故？尤其是，京城周邊的貧苦大眾會聞訊過來，那時，會虧損更多。主子……主子一個人也根本忙不過來。”
“這……”
白芨隻會花銀子，不會賺銀子，他的消息網本就是個吞金獸，於是，他第一個啞炮了。
連翹剪秋會看賬本，但不善於管理經營，沒能力就沒有發言權，她倆乖乖退到一旁。
白芷和蒼術有能力，懂得經營之道，但目前的狀況，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也沒有先例可尋。
隻得眼巴巴地看著杜若。
呃，真是草率了。
‘免費’的威力太大，本家主頂不住啊！
但話都放出去了，不頂也不行！
她想了想，伸出三個指頭：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本家主自己做的孽，哭著也要繼續義診下去。我們分三步走，白芷，你拿我的身份牌去找院使大人，緊急借調一批藥材。白芨，你全權代表我去找各大醫館的幕後東家，不管你是忽悠也好，還是購買也好，總之，我要拿到全京城藥材存量的三成。蒼術，你整合杜家門下所有醫館藥鋪的藥材，做好隨時支援的準備，並每家抽調一個大夫、二個藥童，明天一早到清心樓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