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抱著小六子也來看,這小家夥七多月了,長出兩顆米粒般的小門牙,一咧開嘴,就滋溜溜往外流口水。
他第一次看到鹿,好奇的不得了。
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小胖手晃呀晃,咿呀咿呀叫個不停:
要看,要玩,要坐坐!
杜.麵無表情.若毫不猶豫拒絕了,成年雄鹿速度堪比獵豹,衝撞力驚人,鹿角更是能挑破狼的肚皮。
雄鹿不是萌寵,更不是玩具。
身上雖然長滿的小白花,但它的戰鬥力不是小白花。
杜若不敢讓奶娃娃靠近,為了安全起見,她退了幾步。
可小六子不依,肥圓肥圓的屁股一扭一扭的,無師自通開始撒潑模式。
手抓腳踹,四隻爪子忙得很。
很不巧,他一把抓住了杜若的耳朵,揪得鐵緊不肯放。
杜若揚起手,作勢要打他小屁屁。
巴掌還沒落下,這個小人精先哭為敬,嚎得公鹿被捅死了都沒嚎過他。
嚎得沐朝顏連忙跑來救駕:
“怎麼了?怎麼了?啊,乖乖,娘的心肝肝,別哭了噢,哭得娘心都碎了。”
沐朝顏想把兒子抱走,奈何小家夥手中還抓著
杜若的耳朵,他眯著眼睛哭得傷心,另一手指著杜若,告狀的目的實錘了。
沐朝顏很生氣,一邊給兒子擦眼淚,一邊罵道:
“欸,若兒,你弟弟才這麼小,你怎麼敢打他?你說你,咋這麼狠心呢?”
“我沒打他!”
“你沒打,他能哭這麼狠?”
沐朝顏抬起頭,正準備好生教訓一番長女,結果,一對上女兒的眼神,她慫了:
“杜若,娘跟你說,小孩子不聽話,教訓教訓就行了,不能用打的。你想想,你小時候,你爹和我都沒有打過你吧!沒有,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你,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六六乖,咱們不哭哦,想騎鹿,娘帶你騎去。連翹,剪秋,把鹿牽過來。”
夫人,你以為鹿是牛啊,想牽就牽。
這麼大的家夥,四個壯小夥才抬動它,奴婢做不到啊!
剪秋站著沒動,不自量力的事她不幹。
連翹則駑駑嘴,對白芨使了個眼色。
白芨會意,腳尖一踢。
剛剛殺鹿那把帶血的尖刀,嗖的一聲飛出去,正中鹿脖子。
剩下的那頭活鹿,叫都沒叫一聲,直接嗝屁了,哐當倒地上。
連翹很是遺憾的走過去,大聲說道:
“哎呀,夫人,這鹿死了!”
“怎麼就死了?你們……”
都已經死了,再說也是廢話,沐朝顏識趣地閉上嘴,期期艾艾地看向杜若:
“若兒,要不,再去買頭鹿回來?”
“母親,野鹿甚難捕捉,怕是不易買到。”
其實,杜若很想問問母親。
幾個月大的小寶寶不懂規避危險,您也不懂?
他要騎鹿,您便隨他的願。
他要星星,要月亮,要太陽,您去給他摘嗎?
他要是被鹿傷著了,踢死了,您賠?
您便是想賠,也沒能力賠,播種的人已經沒了。
但是想想,杜若還是忍住了。
大過年的,沒必要為了這點小屁事,搞得母女倆不愉快。
她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