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湘雅居看完表演,依舊不見北冥的人出現,四人倒也不氣餒,都知道抓住北冥的人不是容易的事情,商量著改日再下山。
四人欲離開,剛到門口,迎麵遇上蔣曉生和一個身穿醬紅色衣服的男人。
嶽子棟見到男人臉上露出驚喜,快步上前:“五叔,你怎麼來這裏了?”
男人笑:“我路過邵陽,恰巧遇到小生,他請我來這裏喝酒。”
嶽子棟這個五叔是姨奶奶生的庶子,人稱嶽五爺,與嶽子棟的父親不是很親近,但待嶽子棟很好。五年期,嶽子棟的爺爺和姨奶奶相繼去世,嶽五爺便到冀州定居,兩人再沒有見過。
乍一見麵,嶽子棟十分激動,不忘介紹自己的朋友給對方:“五叔,這是我的結拜兄弟,少華,文軒還有蕭崖。”
少華,文軒?是名滿天下的京城雙傑嗎?真是久仰大名!”嶽五爺循著嶽子棟的手望過去,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用真誠的口氣誇獎歐陽二人。當看到蕭雅時,他忽然笑不出來,眼中帶著驚異:“你……蕭雅……”
他的低喃,或許大家都沒有注意,唯獨蕭雅注意到了,蕭雅和蕭崖乍聽很像,其實聲調上麵還是有區別的。他剛才叫她蕭雅,而非蕭崖!
這麼說來,他和這具身體認識?
蔣曉生見狀湊了上來,咧嘴露出諂媚的笑容,拉著蕭雅對嶽五爺道:“五爺,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蕭崖,畫工一流,獨具匠心!”
說著,他偏頭向蕭雅介紹:“蕭崖,這是冀州的五爺!五爺路過此處,聽我提起你十分感興趣!我本打算明天帶你拜見一下五爺,真沒想到這麼巧,在這裏遇到了你。”
嶽五爺回神,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嶽子棟,又看了看蕭雅,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你們都是同窗嗎?”問完,也不等大家回答,他又歎道:“這世界真是小,本以為是不相幹的人,轉來轉去,又都轉到了一起!”
大家以為他所說的是與蔣曉生相識,而通過蔣曉生巧遇嶽子棟的事情,當即紛紛點頭,感歎緣分的奇怪。
嶽子棟更是激動,拉住他的衣袖,表情像個撒嬌的大男孩:“五叔,我兩年前就到這裏來求學了,你還不知道吧?”
“你的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呢?雖然我這幾年都沒有回京城,但心裏一直記掛著你,就連你母親為你訂婚……我也曾擔心對方不好,還親自去查探過對方的人品呢。”
嶽五爺的話令大家吃驚不小,紛紛將視線投向嶽子棟。
狄文軒笑出了聲:“原來子棟定過婚,是哪家姑娘,我們怎麼都沒有聽你提過?”
嶽子棟耳根微紅,擺了擺手:“三個月前母親寫信給我,說是給我訂了一門親,好像是冀州蕭家的小姐。”
“冀州蕭家?那倒是個百年書香世家,才學是肯定有的……就不知道她模樣如何?你可喜歡?”狄文軒問到。
嶽子棟搖了搖頭:“我怎麼會知道?我連定親一事都是事後才得知,怎麼會見過她的樣子?”
狄文軒感歎:“你嘴巴可真緊,這樣的事情也不跟我們說說!”
“有什麼可說的?不過是定門親事而已!再說,母親上月來信了,說蕭家小姐身體不好,想在家裏多養一年,這婚事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我何必到處嚷嚷呢?”
蕭雅聽得太陽穴突突跳動,冀州蕭家,三個月前訂婚?
聯想蕭貴說過的話,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不滿意蕭家為她安排的婚事,立誌要出人頭地,所以離家出走到了天地書院!
無論是時間、地點,還有事件都能和嶽子棟所說的話對上,難道,和嶽子棟有婚約的人就是她?
蕭雅忐忑的猜測著,不經意間對上嶽五爺深邃的目光,她心頓時猛跳兩下,他知道她是女人這個事情,知道蕭雅的名字,或許還知道更多事情……
她要不要找機會接近他打聽這具身體的情況呢?
蕭雅難下決定,她其實是個害怕麻煩的人,直覺告訴她打聽這具身體的過往會給她帶來麻煩……
不等她想清楚,嶽五爺便緩緩開口道:“蕭崖,聽小生說你精通繪畫?且還自創了一種寫實的畫法?”
“談不上精通,隻是知道一二而已,至於自創……也不過是雕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她收斂了神色回答。
“我對你自創的畫法很好奇,你能用那種畫法為我畫一張畫像嗎?”
蕭雅猶豫,隻要答應他,就意味著要麵對這具身體的故事……
見蕭雅不回答,蔣曉生一把拽住她的手,對嶽五爺不好意思的笑笑:“五爺,請容我和蕭崖說句話!”說著,蔣曉生便用力將蕭雅拽到了一邊,壓低聲音道:“蕭雅,我問你,你是不是很有錢?”
蕭雅搖搖頭,她窮得隻能賴在書院裏混喝混吃。
“那你討厭錢嗎?”
“不,我喜歡它。”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答應嶽五爺為他畫畫?你知不知道,嶽五爺是個愛畫成癡的人,手上的銀子多得數不完,每年在這上麵的花銷都不下萬兩銀子!你要是為他畫畫,他絕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