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嶽老五要蕭雅退學,要蕭雅立刻跟他走,說書院裏全是男子,她一個女孩子在裏麵住著實在不像話。
蕭雅拒絕,且不說他這個人可靠不可靠,單就她身上的奎山手未解,她就不能離開書院。再說,依照他對這具身體的了解,兩人相處時間長了,難保他不會懷疑,若被他察覺真相,她小命恐怕難保。
聽嶽子棟說嶽老五原名叫做嶽尚,早年曾掛帥出征,不知何故突然主動辭官,不再擔任朝廷官職,一意孤行的在冀州置辦了田產和產業,搞起了買賣,且做得極大,說他富可敵國也不為過。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長期呆在一個地方。
遂,蕭雅躲在天地書院不出去,暫停尋找北冥教徒的打算,想著他無法見到她便不能把她怎麼樣,等過些日子他離去,她就可以清淨了。
騎射課畢,學子們準備離開,魏院首帶著嶽老五緩緩走了過來,學子們忙站住,行禮,齊道:“院首!”
魏院首點頭:“這是嶽夫子,以後負責給你們講習兵法!”
蕭雅如被五雷轟頂,他找來了,找來了,以後她該怎麼辦?
聞言,大多數學子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嶽尚身為嶽家的人,早期在戰場上建立了赫赫功績,雖然現在已經不擔任朝廷官職,但畢竟名滿天下,能得到他的教導,於求學的學子來說是榮耀更是提升自我的機會。
在一片笑臉中,蕭雅那張青紅交替的臉顯得格外突出,嶽老五想要不注意她都不行。
他視線在眾人的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蕭雅的身上,咧嘴一笑:“我姓嶽名尚,很榮幸能為你們講課!”
學子們齊齊彎腰鞠躬:“嶽夫子有勞了!”
“學院雖然沒有專門設立兵法這門課,但聽說盧夫子在策論課上一直會為大家穿插講解兵法,想來大家都是有些基礎的,所以最淺顯的東西我是不會再講述,我會結合自己在戰場上的見聞,給大家說說實戰的問題!當然對於基礎薄弱的學生,為師一定會專門輔導……”
聽他說到這裏,蕭雅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緊張的盯著他看。
察覺她的注視,他笑得越發溫和:“……聽說,這裏有學子隻上了兩個來月的課,是哪一位?”
他話落,大家齊齊看向蕭雅,蕭雅硬著頭皮往前一步:“是我。”
“嗯,你基礎薄弱,晚練之後你到我的住處去找我,我單獨為你講解一些淺顯的理論。”
眾人向蕭雅投以羨慕的眼光,能得到夫子的單獨輔導,尤其是像嶽尚這樣的名將輔導,那可真是求也求不來的福氣。蕭雅扯了扯嘴角,盡量使自己顯得高興,可惜臉上的肌肉僵硬,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嶽尚見狀給了她一記銳利的視線,嚇得她立刻彎腰,行禮道:“學生感激涕零,讓夫子費心了!”
等嶽尚和魏院首離開,蕭雅肩膀立刻耷拉下去,以後要時刻麵對他,若被他看出破綻該怎麼辦?
“嘿,四弟你想什麼呢?”嶽子棟猛力拍向蕭雅的肩膀。
蕭雅被他嚇了一跳,驚魂不定的搖頭:“沒,沒什麼?”
“可是擔心我五叔對你嚴厲?”
“我……我……”
“你不用擔心,五叔是典型的色厲內荏,表麵看著好像凶巴巴的,其實對人很溫和,尤其是對待晚輩!隻要你用心學,他一定不會為難你。”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蕭雅胡亂點頭,心裏亂得很,現在這個局麵顯然已經超出她能夠控製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