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碗,蕭雅用手巾擦擦嘴,看向嶽尚:“夫君,我已經想好了,我先回書院學習。”
嶽尚有些意外:“你舍得放棄這個機會?翰林院大學士,雖然隻負責起草詔書、密旨,史書纂修、經筵侍講,可畢竟經常與皇家接觸,直接聽命於聖上,要是你運氣夠好,完全可以成為皇上的心腹,其風光程度,不比拜相封侯遜色。”
蕭雅搖頭:“我忘記了太多的東西,即便聖上隻是要我作畫尋人,但我其他方麵太差了,要是哪天弄不好,興許丟了腦袋。”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想弄清楚這具身體的身份。遭遇了危險,她方才充分認識到,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那隻會讓自己陷入被動。有些真相終究會到來,與其現在逃避苟安,不如充分做好準備,否則真相到來時必定無招架之力。
嶽尚抬首,摸了摸她的腦袋:“這才像原來的你!”
一句話,說得蕭雅心情鬱悶,這兩天她過著公主般的日子,嶽尚處處遷就、照顧她,她幾乎忘記了這段婚姻的實質!她恍惚,太體貼的照顧,竟然讓她把自己當做了嶽尚所愛的人。嶽尚的話,提醒了她,她終究不是這具身體的前主人,而嶽尚喜歡的是這具身體的前主人。
“小雅,怎麼了?”嶽尚見她神色不對,擔憂問到。
蕭雅回神,道:“沒,可能今天起得太早了,腦袋有些暈。”
“那你好好睡覺,我……”
“老爺,老爺,聖旨來了,聖旨來了,官差讓老爺和夫人到前廳接旨……”不等嶽尚說完,管家胡明便從外麵跑了過來,嘴裏大聲嚷嚷著。
嶽尚聞言倒不是很吃驚,隻略帶遺憾的看著蕭雅,低聲道:“看樣子,現在不由你選擇了。”
“什麼意思?你是說這聖旨是讓我進京的?還是,追究我欺君之罪的?”
嶽尚抿抿唇:“走,與其在這裏瞎猜,不如去前麵接旨。”
蕭雅被嶽尚牽著,一路到了前廳,緊張得滿手是汗,幾次想將汗津津的手從他手裏抽出來,可他卻不允許。
到了前廳,嶽尚沒有下跪,依舊牽著蕭雅,走到領頭的太監麵前:“常公公別來無恙!”
“托嶽爺的福,奴家一切安好!”說著,那太監看向蕭雅:“這就是嶽夫人吧?果然傾國傾城,名不虛傳!”
說著,那太監對著蕭雅做了一個拱手禮:“嶽夫人,奴家常太,是陛下身邊的近侍太監,這裏向您請安了!”
對方態度好得出乎蕭雅意料,她高懸的心漸漸放了下來,對著常太笑笑:“公公有禮了,遠道而來,可用過早飯?”
“夫人不必客氣,奴家早已經在城外吃過!”說著,常太對身邊的人使了眼色,那些人立刻會意,退出了前廳。
見狀,嶽尚也對自己的家奴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相繼退出。
常太這才開口道:“實不相瞞,這次奴家來是奉了陛下的密旨!”說著,常太從袖中拿了一份明黃色的聖旨出來,道:“這個,是陛下的旨意,冊封夫人為大學士。”
蕭雅下意識看向嶽尚,見嶽尚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她這才將常太手裏的聖旨接過去,心裏明白,既然常太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旨,肯定有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口諭,遂靜靜等待常太的下文。
“夫人,陛下的意思是讓夫人暫時在書院授課,同時,為朝廷招攬人才。”
蕭雅點點頭:“臣,定不負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