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幾天,蕭雅氣色漸漸好轉,許是因為這具身體有內力護體,到了第八天的時候,她已經活蹦亂跳,吃得好睡得好,胸口不悶,小腹不脹。她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康複,但那個叫做莫長春的大夫堅持說她內傷未愈,每天都給她把脈、針灸,早中晚俱是一碗黑乎乎、苦兮兮的中藥,喝得她嘴巴苦澀,腸胃難受。
她幾次抱怨,皆被錦溪勸了下來,但是時間一長,錦溪的勸解不再有作用。
忍無可忍之下,蕭雅鄭重向莫長春表達了自己身體健康拒絕吃藥的意見,且言語間暗暗嘲諷莫長春為了賺錢給沒有病的人開藥、針灸。本以為莫長春會識趣的卷鋪蓋走人,哪知道第二天他照樣給她把脈、針灸,開藥,臉上表情很淡,好像她昨天根本什麼都沒有說。
蕭雅怒了,拒絕吃藥,拿出當家主母的架勢要趕莫長春走,結果被莫長春點了穴道,用湯勺壓住舌頭強灌藥。
最可恨的是,他做這件事情時嶽府的很多下人都在場,包括蕭雅的貼身侍婢錦溪,還有嶽府的管家胡明。可是,他們一個也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眼睜睜看著她這個正牌夫人被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大夫灌藥。
蕭雅委屈無比,等莫長春解了她的穴道,她便哇哇大哭起來,像是個孩子,顧不上被藥湯打濕的衣服,也顧不得淩亂的頭發,扯住胡明打聽嶽尚的下落,揚言要在嶽尚麵前告狀。
管家胡明麵對哭鬧的蕭雅,絲毫不見慌張,淡淡回答道:“夫人有所不知,爺的生意出了點問題,爺今早就動身前往襄陽了,這會估計已經出了邵陽地界,沒有十天半個月不會回來。
蕭雅愣住,嶽尚外出了?
她再傻,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了,按理說,嶽尚對這具身體感情深厚,婚後應該與她如膠似膝才對。但是,近來她幾天見不了他一麵,即便見了麵,兩人所說的話也不超過十句。他有事要出遠門,竟然不願意親口告訴她,反讓她從一個管家的嘴裏得知真相。
他,分明是在躲避她,無視她!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當初費盡心思娶她,如今娶到手了他反而不在乎,這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蕭雅猜不到答案,心裏忐忑,在她還沒有能力自保之前,他所有的愛就是她的護身符,要是哪一天他對她沒有興趣了,沒準皇帝老子立刻派人來滅她的口。還有藏在暗處的敵人們,一個個她都沒有辦法對付,隻能依靠嶽尚。
除去這些不說,這幾天優越的生活已經讓她養成了惰性,雖然她幾次立誌要自強,可在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麵前,她那點上進心就是一個屁,隨便放放就沒有味道了,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如果,沒有了嶽尚的‘愛’,她將失去這樣的生活!
這,不是蕭雅樂意見到的局麵!她,得到想辦法籠絡住嶽尚這個丈夫1
蕭雅胡思亂想了兩天,嶽府迎來一個客人——盧尚旭。
聽胡明說盧尚旭在門外求見時,她一下子想到了他對她的算計,還有他深得讓她猜不透的心思,她的第一反應是不見,堅決不見。
胡明聽命出去回絕盧尚旭,盧尚旭也識相的離去,蕭雅以為麻煩暫時解決,關上房門躲在屋裏吃瓜子。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風,蕭雅立時感到了危險,她扭頭看去,盧尚旭正冷著臉站在窗戶邊。
因為蕭雅回頭很突然,盧尚旭來不及收斂表情,蕭雅一下就看到了他眼中的審視。那種審視,無端端讓她想起了警匪片裏麵,黑幫老大看臥底時流露出的眼神,冰冷而銳利。
蕭雅雙拳下意識握緊,這個家夥,虧得他以前在她麵前偽裝得對她情深一片的樣子,現在全部都破功了,難道是想要攤牌了?
蕭雅不安,最怕的就是攤牌,攤牌就意味著撕破臉,意味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