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走出道觀,被她扔在地上的欲女神功秘笈尚躺在地上,優哉遊哉的吹著夏夜涼風,風一吹,上麵的插畫來回在蕭雅眼前晃動,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它,能打敗世間所有的人,因為它可以掌控人類的欲望。
蕭雅眯了眼,一個飛腳踢向它,它倏忽飛起,射向旁邊的樹叢裏。奇跡的事情發生了,一本軟軟的書,撞到了大樹,沒有被撞落下,反而插到了樹幹裏,入木三分!
蕭雅瞪大了眼睛,連忙上前查看,確實是入木三分!
被插的大樹是一棵她叫不出來的樹種,樹幹足有一個嬰兒那麼粗細,木質很硬,要是用來做棍棒,絕對能打死人。這樣結實的東西,竟然被軟綿綿的書插了進去……
蕭雅好半天才消化掉這個事實,低頭看向自己的腳,一腳能將一本軟塌塌的書踢到木頭裏去,莫非她成了武林高手?
是了,一定是這樣,不然依照盧尚旭的武功,怎麼會輕易著了道?
麗娘並不是完全欺騙她,這欲女功的功力確實好用,根本不用什麼招數套路,就能達到強大的威力。
她不由仰天大笑,到這個世界後,就沒有一刻有現下這般痛快,以後,她就是絕頂高手了,即便不能打敗天下無敵手,起碼可以自保,不用再處處小心翼翼、仰人鼻息!
想到這裏,她猛地踢向一塊小石頭,石頭用力飛起,嗖的一下進到了另一棵大樹裏。
痛快,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蕭雅再接再勵,將腳下能踢的東西‘呼呼’踢了起來,一時間,周圍暗器橫飛,打得石裂葉飛,看上去氣勢十足。
踢了會,蕭雅終於發泄夠了,上前,將秘笈拔出來,好好放到懷裏 。此刻,她的心情就和吸白粉的癮君子一樣,盡管知道這秘笈可能會將她推向深淵,可她卻抗拒不了它的誘惑。
她暗暗安慰自己,即便她不想上癮,可現在功力已經在體內,唯有早早練到第十層,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
現下,她得去找蔣曉生,白天不跟著去全因為自己是廢柴,現在她必須去幫他,好歹也是個身懷內力的人,不能再畏首畏尾了!
蕭雅想到這裏,雄糾糾氣昂昂的往前走,她其實不知道蔣曉生在哪裏,更不知道山寨的位置,可她想既然這裏有山賊,周圍不會沒有人住吧?找個地方一打聽,自然能知道山寨的位置。
路遇一塊大石頭,要是以往她勢必繞道,但她此刻是絕頂高手,繞路走的話實在是丟了高手的臉,哪怕對方是一塊石頭!
她想都沒有想,高傲的抬起腳,一腳踢了上去,按照剛才的勢頭,這大石必然是轟然碎裂。
當她的腳尖狠狠撞上石頭,她隻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腳尖傳來,而大石頭卻安然無恙的躺在地上。
她狼狽的坐在地上,抱著腳揉,憤憤的看著石頭,越想越氣不過,上前又給了它一掌,這次受累的換成了手,手掌心裏火辣辣的疼,石頭依舊安然無恙。
蕭雅眼淚汪汪的盯著自己的手掌看,怎麼會這樣呢,剛才她能將書踢到大樹幹裏去,為什麼現在拍不碎一塊石頭呢?
不會,這內力一時有,一時無吧?不是這麼坑爹吧?
蕭雅沮喪的坐在地上,起都不想起來,成為高手不到半天時間,立刻被打回原形,這實在是件殘忍的事情。常人不會因為做不成皇帝而難受,可被趕下台的皇帝總會懷念做皇帝時的風光,哪怕在龍椅上隻坐了片刻,餘下的時光總痛不欲生的活在回憶裏。蕭雅現下,就是那被趕下台的皇帝。
她將腦袋縮到胸前,越想越沮喪,這內力為何會時有時無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傳來焦急的呼喊聲:“雅兒,雅兒,你在哪裏?”
“小姐,小姐,你在哪裏?”
前者,是蔣曉生,後者是禁衛軍眾人。為了做到保密,大家都是常人打扮,早早約定,對外宣稱蕭雅和蔣曉生是兄妹,奉了家中父親的命令押解貨物到西臨。因而,在不方便時,大家都喚她小姐,而非官職或夫人。
她癟了癟嘴,委屈的應了一聲,話音剛落,蔣曉生立刻歡呼起來:“雅兒,雅兒,是你嗎?”
“嗯,是我。”
她說著,蔣曉生已經拋開眾人向她奔了過來:“你怎麼到處亂跑?在道觀裏沒有找到你,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
蕭雅不說話,沮喪無比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蔣曉生,剛才我可以將樹葉打到木頭裏去。”
蔣曉生一愣:“這是好事呀,你難道不想做高手?為什麼一點不高興?”
“想,就是想,所以才難受。”
“為什麼?”
“我明明前一刻還能將樹葉打到木頭裏去,但是下一刻,我就成了廢柴,嗚嗚嗚……”說著,蕭雅抬起頭,用飽滿眼淚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蔣曉生。
蔣曉生很想安慰她,可她這個樣子實在是像條哈巴狗,他強忍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你把手腕伸出來,我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