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蕭雅是被肚子上麵尖利的疼痛給喚醒的,她睜開眼睛一看,一隻叫不出名字的大鳥——正在啄食她的肚子……
她怒,想起摔下山崖前的事情,一巴掌就向大鳥揮打去,這個崩壞的世界,人欺負她也就算了,竟然連隻鳥也敢趁著她昏迷的時候欺負她。
她純粹隻是發泄,根本沒有想過會拍到鳥兒,更加沒有想到,鳥兒被拍得摔在地上一動不動,表麵上看不出一點傷來。
她驚,莫非身體裏又有內力了?
想到這裏,蕭雅試著坐起來,發現身體雖然好多地方都是疼的,卻並沒有很嚴重的傷勢,起碼,沒有摔斷骨頭,沒有影響行動。
這就是說,在關鍵時刻,內力還是護住了她!
她咬牙,忍著疼痛,站了起來,活動活動筋骨,然後一步一步走向鳥兒,將它提起來搖了幾下,果然是死透了,表麵上卻一點血都沒有流。
剛好,她現在很餓,看看天色,都已經快要正午了,她在這個該死的山崖底下定是昏了很久,一時半會找不到其他吃的,唯有將這紅火紅火的鳥當做食物吃了。
許是餓極了,蕭雅根本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找到一條小溪,蹲在溪邊把大鳥的毛拔了,洗了內髒,手腳生疏的用火折子生了火,再架上火烤。當她將焦糊的鳥肉吃完,已經是兩個時辰後的事情。
飽足之後,蕭雅終於有力氣探尋出路,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其實是條不知名的峽穀底端,兩麵皆是高聳難攀的峭壁,不算湍急的溪水成東西走向。蕭雅自認沒有飛簷走壁的功力,自然無法攀越懸崖峭壁回到上麵去,為今之計隻有順著小溪走,興許能找到出穀的小路。
她順小溪一路向西,依照她的推測,她落崖之時離西臨已經不遠了,這峽穀應該是在大梁和夏國的交界處,她現下在大梁是混不下去了,到了趙國遇上北冥教的人也是死路一條,唯一可以去的地方隻能是夏國了。
一個人在幽閉的峽穀中行走,蕭雅起初是害怕的,但當她身體裏生出異樣感時,她無心再去琢磨峽穀的陰暗處是不是有鬼怪,亦不再猜測在下個轉角的地方有沒有埋伏著凶猛的野獸,她滿腦子隻想著一件東西,那就是男人!
她需要男人,強大的欲望支配著她,讓她看起來像是地獄裏的餓死鬼,隻差沒有雙眼發綠到處尋找‘可口的食物’。
她大約知道,這是欲女功的功力在作祟!
她想起了麗娘說過的話,明明知道對方是個又老又醜的嫖客,明明心裏極度厭惡著這種事情,可身體卻一次一次的依偎向對方……
蕭雅不想變成那樣的人,除了趕路,就是拿出麗娘寫的日誌和欲女功的秘笈來研讀,希望用這樣的方式能讓自己靜下心來。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成功克製了欲望,畢竟這裏不會出現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來考驗她的意誌,順著峽穀走了三天,她也忍耐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時,她的身體非常難受,無論喝多少水喉嚨都是幹澀的,無論吃多少東西肚子都是饑餓的。
她起初還試圖運功凝神,借此來壓製體內的異樣,但是,氣行周天之後,她不覺得神清氣爽、欲望反而更加強大。她隱隱約約看到遠處有個男人,雙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個勁的向著男人奔去,直到她無視腳下的石頭,一跤摔到了溪水裏麵。
冰冷的溪水讓她的神智得以恢複,她這才發現,遠處那哪是什麼男人,根本隻是一塊高高直立的大石頭而已。
她為此感到後怕,要是沒有摔到溪水裏,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過,她也從中得到了啟示:冰水,是緩解欲望的有效方式。
蕭雅從溪水裏爬起來,渾身濕漉漉的,沒有眼淚,她想她真是在不斷的打擊中練就了一副強大的靈魂!
她加快了趕路的步伐,隨之增加的,還有她驚人的食量,她隨時都是饑餓的,穀底裏隻要有活物出現,她就會去獵食,無論是天上飛的還是水裏遊的。光是那種她叫不出名字的大鳥,她就吃了不下五隻。
第八天的時候,兩旁的峭壁變得緩和,蕭雅目測,依照她現在的體力若是硬爬興許有六層以上的把握。但她不打算冒險,她沒有弄清楚現在在哪裏,她打算多走兩天,等確定已經到了夏國的境內,她再離開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