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剩下的兩頓飯蕭雅都沒有吃,這就是早上大吃一頓的後果,因為太飽,也因為有了比較,所以她無法再將像餿水一樣的東西吃下去,至少,在她肚子不餓的時候她吃不下去,或許更誇張點,在她沒有被餓死之前她永遠不想見到這些餿水。
她以為自己會失眠,結果睡得出奇的好,一覺醒來,蔣曉生已經坐在天牢中。
“醒了?快,洗洗臉,我給你帶了更好吃的東西。”
聽到有好吃的東西蕭雅顯得很高興,也不害羞,拿了已經發黴的毛巾在臉上胡亂擦一把,再端起杯子裏的水哇哇哇漱了一下口,隨便用手抹了抹下巴上的水,就走向桌子,掀開食盒看裏麵的食物,有餃子、有粥,還有她最喜歡吃的綠豆餅和鹵豬舌頭。
“這些,都是我的嗎?”
“嗯,都是你的!”蔣曉生回答,語帶愉悅和寵溺。
“嗬嗬,真好……對了,為什麼不給我一碗紅燒肉或者帶一隻燒雞?”
“聽獄卒說你昨天早上吃了早餐後就吃不下其他東西,餓了一天肚子,我以為你應該吃清淡點,怎麼今天還想吃油膩的嗎?要是想吃,我晚上吩咐人送來!”
蕭雅若有所思的看了蔣曉生一眼,不再說話,默默吃起早餐來。
一頓飯吃完,蔣曉生幽幽開口道:“你想好了嗎?”
“什麼?”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吃得太飽,腦袋有些發暈,思維也變得遲鈍,傻乎乎的盯著蔣曉生看。
“我是說,寫和離書的事情,你想好了嗎?”說著,蔣曉生從懷裏拿出了和離書,遞到蕭雅麵前。
蕭雅低頭,看見最後有一句: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她忽然意識到,隻要她在上麵簽字畫押,那她和歐陽少華就沒有關係了,真是個好聚好散的結局。
她心口有些疼,沉默良久,道:“想好了!”
“答案是……”
蕭雅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了指已經空了的碗碟:“你知道嗎,自打昨天我吃了你送來的食物後就再也吃不下牢飯,直到今天早上,看到這些美味的食物我才重新有了食欲。”
“……”
“所以,每個人的胃口都可以被養刁,一旦有了比較,誰也不願意去吃餿水一樣的東西。”
蔣曉生歎口氣:“是我疏忽了,以後你的飯菜我都會讓人特別準備,直到我將你接出去為止。”
接出去為止?這麼說,她還要被關押很久?
蕭雅沒有問他預計關押她多久,更沒有問他那天為什麼要撒謊,為什麼不願意給她作證。其實,答案,彼此心裏都是清楚的。
這裏,已經不是天地書院,他也不是一個隻想賺錢,隻想娶老婆的單純少年。不單純的人,做事情往往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目的,既然是不可告人的,她又何必多次一問呢?
她笑得很燦爛:“筆呢?”
……
蔣曉生離開不久,通道上,又響了腳步聲,這讓蕭雅詫異而激動,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通道望。
當嶽子棟走進來,看到就是滿臉期待的蕭雅,像個孩子一般雙手抓住牢門上的木頭,翹首以盼。
待兩人視線相遇,他沒有錯過她眼中的失望,嶽子棟隻覺得好笑異常,拎著包袱走進去,故作難受道:“四弟,你看到為兄為何哭喪著臉,一點不激動?”
蕭雅不自在的笑笑:“激動,當然激動!”
嶽子棟嗤笑,給她一個‘別在演戲’的表情,而後將手裏的東西往她懷裏一塞:“這是少華讓我帶給你的,你打開看看有沒有少什麼,下次我再給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