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被兩個侍衛帶著到了大理寺,聽說盧尚旭尋回蔣曉生後便任了大理寺卿的職位,正二品,權力說大不大,可說小也著實不小,掌管天下刑獄。
蕭雅的案子,雖說梁帝會到場親聽,可最終定案的權力是在盧尚旭手裏。
她心裏盤算著,盧尚旭肯定會磨一磨,拖著不將對她有利的證據和證詞拿出來,拖到她屈服為止。
做好了心理準備,蕭雅倒也不是很擔心,從容的出現在堂上,環顧四周,梁帝高高端坐在上位,下方是盧尚旭,僅次於盧尚旭的是齊國的五皇子仲愷,而太子趙昂和蔣曉生並坐於仲愷的對麵。在梁帝的身邊,站著一個蕭雅的熟人——嶽子棟!
蕭雅微微失落,歐陽少華竟然沒有來!
他為什麼不來呢?是傷重未愈?抑或有其他事情耽誤了?
不由的,蕭雅想到盧尚旭和蔣曉生的話,歐陽少華與太後的孫侄女蔡莉出遊……
雖然,嶽子棟告訴她歐陽少華找借口出遊的原因,她卻還是忍不住懷疑。
她被關押了那麼久,他竟從未去看過,一次也沒有!今天甚至沒有出現!
“堂下所站何人?”盧尚旭開了口。
蕭雅回神,癟癟嘴,對於他的明知故問實在無心理會:“我的位置呢?”
盧尚旭一愣:“什麼?”
蕭雅指了指坐著的仲愷,還有他後麵同樣坐著的兩個齊國使臣:“他們可以坐,為何我不能坐?他是齊國的皇子,我是夏國的公主,為何他坐著,甚至他的下臣也坐著,而我卻站著?”
仲愷怒:“一個階下囚,也配坐?”
蕭雅不理會仲愷,看向梁帝:“陛下不是下旨審理華安公主的案子嗎?可見陛下也不能確定誰是真凶!隻要案子未有定論,我便不是犯人,陛下以為呢?”
梁帝微微驚訝,直視蕭雅明亮的雙眼:“對,你說得對!來人呀,賜座!”
他話落,早有侍衛搬了椅子到蕭雅身邊,蕭雅慢條斯理的坐下,道:“既然人都到齊了,盧大人請審案吧!”
盧尚旭眼中有笑意閃過,卻很快沉了臉,道:“朝宜公主,本官問你,華安公主可是你殺的?”
蕭雅搖頭:“這話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不妨再說這最後一遍,在她死前我確實與她起了爭執,也確實掐住她的咽喉,但我並沒有殺她。而且,我和她是在長亭邊爭執,而她卻死在湖邊,兩個地方相隔有些距離,請大人明斷!”
仲愷又怒:“滿嘴胡言,分明是你殺了華安!”說著,仲愷對梁帝道:“陛下,這女子奸猾,不用重刑她不會招認!”
蕭雅笑:“若我沒有記錯,這是大梁的大理寺吧?什麼時候輪到齊國的皇子審案了?”
“你……”
眼見著仲愷要發怒,梁帝開了口:“朕今日隻旁聽,審案一事全部交給盧卿家負責,至於用刑與否,全看盧卿家的意思。”
盧尚旭聞言,立刻道:“依照大梁律,五品以上官員及命婦不能用刑,公主乃是一品郡王妃,不能動刑!”
仲愷討了個沒趣,臉色難看,卻不好發作。
蕭雅嗤笑,端坐在椅子上麵,看著盧尚旭走形式似的將所有侍衛和奴婢都問了一個遍,無論梁國還是齊國的人,都沒有看到蕭雅和華安公主爭執的場麵,也無人證實蕭雅的清白。
這在蕭雅的意料之中,要是盧尚旭會輕易放過她,他也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