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也糊塗了,你入了王府也有兩年了,今年是第三年,怎會忘了咱們王爺每到這幾日,就總是要做些什麼事情呢!”
謝婉儀聽了她身旁那碧色衣衫女子開口之後,不鹹不淡的說道,臉上瞧不出什麼神色,不過看那樣子,也不像是很高興。
另一位藕荷色衣衫的女子聽了這話,兀自抿嘴而笑,並不出聲,這王府中女人間的明爭暗鬥,總也不過是如此。王爺在時可能還會稍稍收斂一些,王爺若是不在,那這平時說話間的閑言碎語,依然能被她們用來嘲諷詆毀的武器。
這不,側福晉胡秋月不過是說了句不知為何王爺這兩日特別的忙,就被正福晉謝婉儀譏諷她嫁入王府都兩年了,仍然不知王爺的習性,顯然是平時沒將王爺的事情放在心裏。
胡秋月聽了謝婉儀的淡諷之後,臉上雖有些訕訕,可心中卻並不服氣。不就是現在王爺沒在這嘛,這正福晉裝得真跟家中管事的似的,若是王爺在這裏,她剛才還敢那麼說話嗎?要知道王爺平日是最疼自己的了!
胡秋月眼眸輕轉,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見她轉臉向一旁並不出聲的顧漣漪笑道:“聽說昨日咱們王府來了位受傷的女子,好像還是王爺的救命恩人,姐姐你知道嗎?”
顧漣漪抬眼看了眼神色淡淡的謝婉儀,心中一時沒弄明白這胡秋月乍提起這事是要做什麼。昨日王爺回府帶回一個受了傷的女子,王府中人都已知曉。不過王府規矩極嚴,一向王爺之事她們做福晉的是輕易不允許過問插手的。
所以她也隻是恍惚聽聞守門的下人說王爺抱回了一個受傷的女子。隻是眼下她們正吃著早飯,怎麼這胡秋月忽然很感興趣的問了這個?
顧漣漪心下隻是狐疑,麵上卻仍溫婉道:“昨個恍惚像是聽說了這麼件事,好好的怎麼問起了這個?”
顧漣漪生性溫婉,表麵上也是極清和的一個人,總是不願意去攙和到謝婉儀與胡秋月的口舌之爭裏去,此刻見胡秋月問,便如實答了出來。
“看來姐姐你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我倒是聽守門的下人說,王爺帶回來那名女子長相很是標致呢!可惜現在她還在王府屋中養病,我們無緣一見。”
胡秋月兀自感慨著,忽然眸中一亮,狀似剛想起來似的,轉頭向一語未發的謝婉儀道:“王爺的屋子中雖然我和顧姐姐不便進去,可姐姐你是正福晉,理應前去探視的。並且我還聽說昨晚上姐姐的確是去過王爺屋中了,怎麼樣,那名女子是不是真如傳聞那樣美貌?”
她這話音剛落,就隻見謝婉儀登時撂下臉來,將手中烏木鑲金筷子重重一放,有些惱怒地說道:“吃飯就是吃飯,你哪來的這麼多話?王爺一向都不喜歡我們管他的事情,你倒好,一嘴一句聽說,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將那《女戒》多抄幾遍,倒省得在這多嚼舌頭!”
這話說得確實有些重了,胡秋月嘴角一抿正要回嘴,顧漣漪卻已經賠笑著向謝婉儀道:“姐姐別生氣,秋月妹妹也是關心王爺,並沒有其他的心思,是不是,妹妹?”
胡秋月聽顧漣漪這麼說,本想說什麼也不好再說,隻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並未接口。
那謝婉儀本就是正福晉的身份,平日難免會自持嫡庶尊卑,從而言語上有些驕矜傲慢,顧漣漪一向乖巧,就隻恨這胡秋月,每每都想和自己鬥上幾嘴。
其實謝婉儀要的也不過是麵子而已,隻要表麵上那兩個小的能對她恭謹些,平日裏大家衝撞摩擦,也都能還維持表麵的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