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金城公主的不光是李敬還有幾名道士,貼身的護衛竟然是兩個女冠,聽說他們都出身於終南樓觀道派。那是大唐官方的道門之一,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有大唐皇室的鉻印。
一群道士守護著一個佛門信徒,這種情況讓高漢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不管怎麼說總算見到了傳說中的金城公主,極大地滿足了高漢那顆非常八卦的心。
金城公主已經三十多歲了,但保養的不錯,很嬌美,是一個林黛玉似的略帶病態的女子。白皙的皮膚和嬌小的身軀很骨感、很柔弱、也很有淑女風範,難怪會讓五大三粗的赤德祖讚大起憐愛之心,看兩人往一起一站高漢腦海裏不由得蹦出了五個字:美女與野獸。
高漢還見到了身世撲朔迷離的小王子——朗支都。這個小家夥就象是個幼兒園裏的普通孩子,在金城公主的教導下正一板一眼地寫著漢字,子孝母賢的樣子,讓高漢不禁對朗支都將來的命運感到有些心痛。
今天赤德祖讚好象沒什麼事兒,奇怪的一家三口難得如此其樂融融地聚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很溫馨,高漢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情景,心中不免有些緬懷。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朗都支學習完畢由人帶走休息,金城公主這才正眼打量起高漢。
“這就是你新認的兄弟?跟你一樣都是個莽漢子。”金城對赤德祖讚掩口輕笑。
赤德祖讚嘿嘿地傻笑道:“我的兄弟當然也是蓋世英雄,不是舞文弄墨之輩。”
高漢看得出兩人間的感情當真不錯,赤德祖讚對金城相當尊重,兩人之間的姐弟戀沒有皇家的嚴肅和冷酷。
“格桑粗野之人不懂禮數讓讚蒙見笑了。”高漢憨憨地上前見禮,也不象旁人那樣下跪,表現的就象一個粗人。
有內侍進來通報,說是有大臣進宮議事。
赤德祖讚無奈,歉意地說道:“你們這就算認識了,格桑兄弟我可把公主的安危交給你了。”
高漢拍著胸口保證道:“放心吧,一切有我。”
赤德祖讚匆忙地走了,周圍除了道士們再無他人。金城公主臉色逐漸沉了下來,走到高漢向前用一雙美目緊緊盯著高漢:“我不管先生是何方高人,來此想要做什麼事,我隻想問先生一句,你是否會對我丈夫不利?”
高漢知道李敬一定會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給金城,否則金城不會同意自己留下來。金城再怎麼柔弱也是李唐的公主,政治嗅覺那是天生的,留下自己弄不好就是為了更好地監視自己。
高漢半真半假地回到:“公主放心,我來不是為了加害讚普兄,反而會保護他,是有人想對他不利。”
“你說的最好是真話,我丈夫要是因你而有半點閃失我絕不會放過你!”金城冷冰冰地摞下一句後轉身走了。
一個老的不能再老的老道過來拍拍高漢的肩膀,“從大唐來說我希望你能幹掉赤德祖讚,可從公主那說我不忍心讓他失去丈夫。所以盡管我那族侄受了你莫大的恩惠,我也很感激你,但是請你記住公主說的話。”
老道說完便領著所有人離去,高漢獨自站在原地,臉上表情幾度變幻。良久之後,嘭地一聲,被老道拍過的肩膀上毛皮崩飛,露出了一個清晰的把掌印,那塊皮膚由青轉紅逐漸回複到正常。
“好高明的暗勁,要不是哥練過這一下還真廢了。”高漢活動了一下肩膀,感覺沒什麼大礙,有些怒意:“丫的,都把我當賊一樣防是吧?”
從這一刻起,高漢不但要防止別人把他當賊,還得處心積慮地防備真正的賊。我見猶憐的金城公主就象一塊磁石,不僅宮闈之中有人為了恩寵想除掉她,就是吐蕃國內的一些人出於政治目的也想除掉她。
“真不知道當初文成公主怎麼在吐蕃獨立生活了那麼久,這樣的日子真他娘的不是人過的。”
當值第一天晚上就抓住了一個混進來的奸細,高漢不由得想起了那一位殊為不易的偉大的漢家公主。
奸細在高漢和眾道長的聯合審訊下很快就交代了,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是苯教派來刺殺讚普和公主的。
“真他娘的扯蛋!”
高漢把奸細拋給了其他護衛,讓眾道守護好公主,自己則趕往赤德祖讚那邊。
對奸細的話高漢一百不信。春巴吉不會,他還要利用讚普達到自己的政治野心,在目標沒完成之前他沒理由這麼做。青裙也不會,至少在動手之前他不會不想辦法通知自己。
在這個時候對赤德祖讚下手的人最大的嫌疑有兩個,一個是以東則布和梅色為首的孫波人,他們有可能會抗不住目前的壓力提前發動政變。另一個則是楊選,這個陰謀家總是會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高漢說不出什麼理由,對他的懷疑隻是一種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