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在洱海停留了三日,一應事物皆處理完畢後立即啟程。沒有糧草輜重的牽絆,每人隻帶五日口糧,一路輕裝簡行,四天後便到達了野共城外,與先一步到達的誠節部彙合。
誠節歉然道:“稟報高帥,我部一路追尋,未發現寒星和歸崖的蹤影,隻聽當地部民說,一日前看到一男一女兩名異服之人匆匆進入了野共城,那男的象是病入膏荒一般,想來必是寒星和歸崖。”
野共城是軍事要地,很少有人能進出,所以但凡能入城的都會引起周邊部民的注意,消息並不難打聽。
“哦?這二人竟未藏行徑,還真是有持無恐啊。”高漢笑了,眼睛卻瞅向了徐彙。
徐彙苦笑了一下,“高帥無須猜疑,我徐家雖收了寒星三千兩黃金答應出動車弩營參與越析之戰,但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合作。我估計寒星也不知道我在高帥手上,此去必無法從我徐家借力,最後必會悄然遠遁罷了。”
高漢點點頭,因徐彙的原故徐家不會助寒星為難自己,但也不會強留寒星,對於徐家來說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保持中立,不得罪任何一方。
“那就有勞徐公子上前喊話,讓城上兵丁放我等入城吧。”
有徐彙出麵,入城不是難事,但高漢讓徐彙通報的是要過城前往吐蕃訪問的南詔使團。
此時的城防官還是徐彙的兄弟徐湛,看到自家兄長在下麵,徐湛對此心知肚明,卻也不敢拆穿。
話說自打從越析回來後,徐湛便主動要求守城門,就盼著兄長能早一日回歸,直到今天總算把徐彙盼回來了。但讓徐湛惱恨的是,高漢讓徐彙喊完話後便把徐彙藏起來了,徐湛歡歡喜喜地打開城門後接了個空。
“我兄長呢?”空歡喜一場的徐湛向高漢怒問到。
高漢斜了他一眼,“等我與你家長輩見過麵、出了野共城後自然會放了徐彙,你急什麼?問你個事兒,我知道寒星和歸崖來了,他們現在何處?”
“那對狗男女今天早上便走了。”徐湛沒好氣地應了一句,徐家之所以出兵越析全是寒星竄掇的,性情耿直的徐湛對寒星也無半點好感,自然也不會幫她隱匿行跡。
“才走了半天?”高漢不禁大喜,“多謝相告,還請徐將軍先放我們幾個人過去,其他事等我見過你家長輩再說。”
徐湛恨然冷哼了一聲,派人送卓不二、悟了帶幾名高手先出野共城。他們受高漢所命趕去鐵橋城截住寒星和歸崖,絕不能讓這兩人先入城,否則星軍就有大麻煩了。
安頓好星軍,高漢在徐湛的帶領下麵見徐家家主徐英。
徐英是個年過半百的威武將軍,說話相當爽快,對高漢劫持徐彙一事並無多少反感,大手直拍高漢的肩膀:“縱橫沙場、馬革裹屍乃是將者宿命,高帥擊敗能徐湛的車弩營又留徐彙一命以圖本軍後路,足見是個智勇雙全之人。別人怨恨於你,但我卻有相惜之慨。”
高漢灑然一笑,“不敢當老將軍誇讚,末學後進還請老將軍多多照應才是。”
“哈哈……高帥莫要自謙,你在雪域和南疆之事徐某略有耳聞,實非常人能達。我觀高帥年不過二十卻有如此作為當真歡喜的很。反觀我兩個犬子:徐彙有謀但眼界、心胸都不夠開闊;徐湛有勇,衝鋒陷陣尚可,機關算計卻是下乘之選,皆不如高帥也,他們敗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