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輪到林詩韻休沐。
遭遇綁架事件後,她在宮中連續待了好幾日,姬承衍總是用各種理由將她留在身邊,她脫不開身,也就沒法打理儀容院的事。
今日好不容易姬承衍沒想起她來,她趕緊跑來了儀容院。
此時,她坐在櫃台前,手中的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邊盯著賬本,邊仔細核對每一行賬目。
紅綃端來茶水,心疼地說道,“掌櫃的,您最近清減了許多,是宮裏的差事太辛苦了嗎?”
她在宮裏當差的事,並沒有隱瞞紅綃,畢竟自己經常不在,若不說實話,也沒沒法同她解釋。隻是被綁架一事,是萬萬不敢說給紅綃聽的。不然,她萬一大嘴巴,把這事告訴林小瑜,林小瑜再說給父母聽,那可就糟了。
想起綁架的事,自然也想起那一日,姬承衍如同天神一般降臨在她麵前,她絕望的心裏燃起了一絲火苗。
姬承衍給了她最美好最溫暖的體驗。
他隨後又不眠不休地照顧了自己一晚上,他可是太子之尊啊,要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
“掌櫃的,你在想什麼啊,怎麼臉紅紅的,”紅綃歪著腦袋,突然捂嘴輕笑,“您是不是遇到心儀的男子了?”
“你胡說什麼啊,”林詩韻發覺自己走神,嗔怪地瞪了紅綃一眼,“還不去幹活?”
“您就放心吧,鋪子裏的事早就打點好了,”紅綃看著林詩韻臉上可疑的紅雲,“掌櫃的,您也到了適婚的年紀,是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我看是你想嫁人了吧,紅綃,如果你心裏有人了,就告訴我,我保證幫你說成這門親事。”
“您就會拿我打趣,掌櫃的,紅綃有句話你可能不愛聽,雖然開鋪子掙錢不是壞事,但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
“紅綃,你怎麼和我娘似的囉裏囉嗦的,”林詩韻確實不愛聽這話,雖說她說成了不少親事,但對於自己的事,卻從未認真考慮過。
紅綃吐了吐舌頭,不敢再接話,幫著收拾桌上的賬本。
“喂,裏麵有人嗎?還不快出來迎接我家小姐!”一個頤指氣使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林詩韻和紅綃不約而同地轉過頭。
說話的是一名穿綠衣服的小丫鬟,年紀不大,氣勢卻囂張,正扶著一名身嬌肉貴的大小姐進門來。
紅綃忙熱絡地上前招呼客人,林詩韻的目光掠過小丫鬟,看向她的主人,心猛然一緊,那位大小姐不是別人,正是丞相千金聶琉月。
聶琉月一手搭在小丫鬟的手上,另一隻手牽起裙擺跨過門檻,一抬眼就看到了林詩韻。她微微皺眉,這女子好生眼熟,再仔細端詳,眉眼像極了姬承衍的書童,叫什麼來著,茗煙,對,就是他!
茗煙怎會在這裏?儀容院不是隻有女子才能進入的嗎?不對,他現在就是女子的打扮。怎麼回事?難道她就是茗煙?怎麼可能?一個小小書童哪來的膽子敢欺瞞太子殿下?一定是自己看錯了。聶琉月心中百轉千回,還想再瞧幾眼,卻見林詩韻抱著賬本跑去了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