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朝的時間比往日晚了一些,皇帝麵有倦容,精神不太好。姬承衍昨日就察覺到了,當時隻道他有太多心事,才會心神不寧,結果今日還是這樣,長此下去,那可不行。
先是陸續有大臣提交了一些雜事,內侍將奏本遞到龍案上,讓皇帝翻看。
而後聶丞相走出隊伍,微微一揖,“陛下,臣請奏之事,不知道陛下如何決斷?”
皇帝輕輕咳嗽一聲,“朕知曉安親王勇氣可嘉,隻是此事畢竟關係到兩國之間的友誼,朕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北辰本就是沒教化過的野蠻人,同他們還有什麼道理可講?隻有狠狠打過去,給他們點教訓,他們才會知道我們天闃國不是好惹的,”聶丞相似乎對皇帝的話很是不滿,大聲嚷嚷道,“陛下,您可不能優柔寡斷啊。”
他如此咄咄逼人,居然敢在大殿上公然對著皇帝叫囂,姬承衍當即站了出來,“聶丞相,父皇已經說了在考慮,你還要挾持天子嗎?”
姬承衍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震懾住了聶丞相,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確實太大了,於是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氣定神閑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太子,既然你身體康複了,朕有一些事要交代你去做。”
眾人忙豎起耳朵聽好,姬承衍也趕緊跪下,“請父皇吩咐。”
“宮中禁衛都是你訓練調遣的,一向做得不錯,你也經常去軍中訓練士兵,極有能力。一直讓你做這些實在有些大材小用,明日開始,你就去駐紮在京城的京畿大營帶兵吧。”
皇帝的話音剛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姬承衍的身上,大家都明白,這是皇帝要放權給太子了。這並不是件讓人覺得意外的事,太子本來就是要繼承大統的,別是說放軍權,就算皇帝提前退位讓權,也合情合理。
隻是有兩個人的臉色很難看,那就是聶丞相和姬邢。
聶丞相剛碰了一鼻子的灰,現在更是滿腹怨言。
姬邢憤怒地捏緊了拳頭,他之前請求皇帝讓他帶兵,皇帝就是不願意,說白了就是不想把兵權交給他。可一轉身就給了姬承衍,不就是因為他是太子嗎。
人生而不平等,皇子和太子,一字之差,可得到的相差太多了。
以他的能力,哪裏比不上太子。
他不服!
退朝後,很多人圍著姬承衍,關心他的傷勢和接下來的動作。而聶丞相和姬邢還有他們一黨的人,一刻也不想多待,大步離開。
馬車上,聶丞相沉著臉道,“陛下這樣做,明顯是在維護太子的權益,生怕你會奪權。”
“嶽父大人,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姬邢有些著急了,再這樣下去,他奪嫡無望。
“急什麼?”聶丞相老謀深算,很快就緩和了臉色,他拍了拍姬邢的肩膀,“此時你若是著急,正中陛下下懷,想要做大事,就得沉得住氣,來日方長,太子就算再有本事,但他缺乏曆練,我們靜觀其變,總會找到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