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刀很快,手也很快,”張羅道,“如果你們不信任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他浸泡了一種漆黑黑的藥草,用手浸濕後摸向皇帝的胸口,找準一個位置輕輕按下去,奇怪的事發生了。居然有東西在皮膚下湧動,速度很快,就像一條靈巧的小蛇。
張羅抬起頭,嚴肅道,“看到了嗎?這就是蠱,已遊走到陛下的心髒附近,隨時都會危及生命,再不下手就晚了。”
“張神醫,我們信你,”皇後嘴唇發白,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同樣臉色慘白的婉秋,適時扶住她的身體,不然她會癱軟在地。
林詩韻舉著蠟燭,站在床邊,心頭也是陣陣發毛,見蠱蟲遊動的速度非常快,擔憂道,“張神醫,這小東西跑得那麼快,怎麼才能抓出來?”
“確實比我想象的要快,”張羅神色凝重,仔細觀察那隻蠱蟲遊走的方向,完全沒有定律,他現在用藥草將蠱蟲引到皮膚最表層,所需要的就是一刀將它勾出體外,否則驚動它後,它就會往心髒深處鑽去,到時就算大陸神仙也救不了皇帝的命。
可它這麼快的速度,就算自己眼疾手快也很難保證不會失手,張羅緩緩用手觸摸,全神貫注盯著蠱蟲遊動的方向,“丫頭,等下給我遞工具的時候機靈一點。”
張羅聲音低沉地吩咐,“一會兒我需要用手上的這把刀紮住蠱蟲的腦袋,可它生命力非常強,不會馬上死,一旦我得手,你要趕緊遞給我二號尖刀,我要快速劃破陛下的皮膚露出蠱蟲,你見它露出後,就拿三號的尖鉤將它勾出來。”
林詩韻聽得汗毛直豎,驚恐道,“你要我把蠱蟲勾出來?”
“不然還有誰?”張羅怒吼道,“我警告你啊,手一定要快,不小心手滑的話,陛下的命就沒了。”
林詩韻嚇得都結巴了,這個壞老頭到現在才告訴她需要承擔這麼重要的任務,她頓覺手心冒汗,如果出個閃失,她豈不是就成千古罪人了。
張羅不是不想提前告訴林詩韻,可如果提前告訴她,她會害怕,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也就拒絕不了。
張羅最後看了林詩韻一眼,“你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
見此情景,林詩韻隻能把心一橫,硬著頭皮回答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
張羅很滿意林詩韻的冷靜,他不會看走眼的,這丫頭眼快手穩,一定能和自己配合默契。
他再度將注意力轉回皇帝的胸口,蠱蟲已有不耐煩的情緒,遊動越發激烈,再不出手就晚了。
張羅瞅準時機,手起刀落,一下穿過皮膚,準確地紮在凸起的小包塊上,應該就是蠱蟲腦袋的位置。
此時蠱蟲受了重創,扭動地更加瘋狂。
林詩韻忙遞上尖刀,張羅騰出一隻手用刀迅速劃破皇帝的皮膚,血一下子就漫了出來,張羅冷靜地用尖刀剔開周圍血肉,翻出蠱蟲所在位置。
林詩韻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樣麻利過,用最快的速度取來尖鉤,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見一片血肉模糊中扭動著一隻黑色的蟲子,那蟲子全身油黑發亮,黏膩滑溜,看上去非常有力量,正在奮力扭動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