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也有人去找姬承衍。
很快皇後也被驚動了,趕緊從晚宴上趕過來,傳了太醫為聶琉月診治。
太醫把過脈後,沉聲道,“安親王妃傷了胎氣,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聶琉月突然失聲痛哭,綠翹摟住她,安慰道,“王妃,您別傷心了,對身體不好。”
姬邢一臉鐵青地站在珠簾外,他從進來後就一言不發,似乎在等什麼。
林詩韻知道他在等姬承衍,雖然自己是清白的,無所畏懼,可還是很擔心這件事會連累到姬承衍。
林詩韻看了眼聶琉月,見她傷心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不由生出一絲疑惑。雖說聶琉月有可能不喜歡肚子裏的孩子,可畢竟是要做母親的人,那條生命與她血脈相連,林詩韻不相信她會用親身骨肉來誣陷自己,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而且直接綁架自己下黑手,才比較像聶琉月的性子。
半炷香的功夫,姬承衍趕來。路上已弄明白事情原委,踏入殿中的第一時間就關切地問林詩韻,“你沒事吧?”
林詩韻眼睛一熱,還好姬承衍信任自己。
“皇兄是否關心錯了人,”姬邢冷冷一笑,刀子般的目光掃射過去,“是你的女人推倒了我的妻子,害了我兒子的性命,這筆賬要如何算?”
姬承衍並沒有放開林詩韻,大聲道,“這件事絕不是詩韻做的,應該另有隱情。”
“皇兄的意思,難道是我和妻子用親生孩兒來陷害你們嗎?”沒有哪個男子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尤其是成親後的第一個嫡子,姬邢見太子如此態度,更是怒不可竭,眼睛瞪得要滴下血來,“皇兄你簡直欺人太甚!”
“你冷靜一點,”姬承衍轉向林詩韻,“詩韻,你把今天的情形當眾說一遍。”
林詩韻把收到紙條的事說了出來,玲璐邊聽邊點頭,表示她說的一個字都不差。
“隻是一麵之詞,並不能證明什麼,”姬邢根本不認,他衝著皇後道,“皇後娘娘,請您為琉月和未出生的孩子做主。”
皇後一臉為難,她自然和姬承衍一樣,相信林詩韻絕不會做這種事,可眼下各執一詞,實在很難定奪。
林詩韻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紙條,“我有證據,”隨後又問聶琉月,“你有孕在身,不待在宴會現場,也不帶隨身婢女,獨自一人跑去禦花園假山做什麼?”
這話問得聶琉月啞口無言,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我自然是想去透一透氣,可你尾隨我至此,將我推倒在地,其心歹毒,還想推脫嗎?”
“我記得塞紙條宮女的模樣,隻要把今晚在晚宴上伺候的宮女全都叫來,我一定能把她認出來。”
姬承衍也覺得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皇後趕緊吩咐人去宴會現場,將所有在場宮女帶到這裏來。
很快宮女們都被叫來了,整齊的排列成行,烏泱泱站了一院子。院裏燈火通明,如同白晝,林詩韻走在她們中間,一個個仔細辨認。
宮女的衣服都一模一樣,此時畏縮地低著頭,想要從這堆人中準確找出給自己傳信的小宮女,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連看了好幾排都沒找到,林詩韻心中不由打鼓,若是找不到人,她該如何自救?
人數已檢查過半,通過檢查的都被帶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林詩韻,此時,她見有一位宮女身體不住顫抖,她看過去時宮女正好抬頭看她,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林詩韻一下子就認出了她。
她急忙上前,小宮女嚇得全身如同鬥篩一般,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太子妃饒命,奴婢是受人指使。”
皇後和姬承衍都鬆了口氣,玲璐粗暴地拽起癱軟的小宮女,“說!是誰指使你的?”
“是安親王妃,”小宮女的聲音雖不大,可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個真真切切。
“你胡說!”原本正在內室休息的聶琉月聽宮女這麼說,強撐起身體,讓綠翹把她扶到門口,“不是我,我沒做過這事!”
現在證人已經找到,大家都不再相信聶琉月,就連姬邢也對她產生了懷疑,用沉默回應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