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殊突然停下腳步,動作平緩,然而,周圍的士兵們側目紛紛。
明明在跑的獵物,怎麼突然就收斂了。
“受死吧!”
領頭人怒氣衝衝,直奔主題。
說時遲那時快,天穹之下,有碧綠長劍劃過天幕,清零之間帶著一絲錯愕的麵容出現在季沉殊的眼前。
是援兵。
季沉殊喜出望外。
他的手下,乃是前朝第一高手。
“救駕來遲。”
張雨目光凜冽,而後又擔憂地望著季沉殊。
“沒事吧。”
張雨護在季沉殊的身前,他帶的人馬雖然不多,但是已經能夠保下季沉殊。
“別擔心,有末將在。”
張雨一聲令下,隱藏在樹林之中的人手同樣動了,他們的步伐更快,更急促。
須臾過後。
眼前是一片血跡,林間本是青蔥一片,而如今卻又千萬滴如同雨水和血水般的磅礴場景的出現。
一時之間,季沉殊都難得的錯愕起來。
他曾經設想過無數種可能性,自己九死一生,長孫析虎視眈眈,他擔憂的皆有可能成為真相。無論如何,他都贏了。
張雨將那些暗殺者一一地扒開,驗屍,確認都沒有氣了以後,又告知季沉殊。
“殿下,都解決了。”
張雨臉色暉明不清。
要不是越明歌的飛鴿傳書,他們絕對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出。
可是,偏偏是越明歌。
張雨遲疑了。
“陛下?”
他猶豫之間,能見張雨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早已經猜到了,這恐怕是越明歌的出手相助,不然,不會如此。
不過,季沉殊沉甸甸地歎了一口氣。
他應該怎麼還越明歌欠給他的人情啊。
就像越明歌曾經說的那樣。
“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珍珠綴在少女的眼眸中,她如同露珠一般,脆弱,又像是沉默中要求即將盛放的花蕊。
“張雨,你去開路。”
季沉殊心裏清楚,兒女情長就是一把慢慢的刀子,將他的一切都要斬斷。
於是乎,季沉殊告誡自己,不可以陷進去了。
他的苦痛,皆因自己獨自承擔就好了。
“是。”
洪水蔓延,張雨行進的舉步維艱,但是,鋼鐵的意誌也能扭轉洪水猛獸的襲擊。蒼天的滔天怒意
奔襲而來,有雷電長鳴。
無家可歸的可憐兒們抱團取暖。
季沉殊焦急又背痛。
洪水之下,一切皆是無情的。
季沉殊吩咐人手救人,他也清楚,拯救之法隻有一條。
水壩修繕好,就足夠了。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季沉殊冒著生命危險,獨自去水壩探底。
張雨握住了季沉殊的手臂,態度堅決。
“陛下,陛下不可啊。”
季沉殊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怎麼可以這樣?
萬一出事了,張雨去哪裏哭啊。
張雨不能接受。
“陛下別衝動,讓死士去探探底就好了。”
他說的理所應當,季沉殊卻無法再看著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一個個地再去送死了。
“當初是我怯懦無能,犧牲了不少的將士。如今我有能力,怎麼能讓你們冒險。還有,我也不是什麼陛下了。”
季沉殊奮不顧身的向前奔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