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王府後院,精雕細琢的紫檀大床四周白色的床幔垂落,裏頭伸出隻纖纖玉手來。

旁邊伺候的丫鬟珠兒拿著墊手的軟墊上前去,還仔細地將一方絲帕展開蓋在那隻手上。

“溫太醫,請。”錦王府的老管家元福做了個手勢示意道。

微微頷首,太醫院的禦醫溫太醫上前去為床榻上的貴人診脈。

屋子內一時間靜悄悄的,就等著溫太醫的診斷結果。

雖說剛才隻是驚鴻一瞥,不過從這柔荑溫太醫不難判斷床榻上躺著的是位年輕貌美的女子。

一路走來,溫太醫可以斷定此處並非王府正院,可是從這屋內極盡奢華的擺設又能看出主人身份貴重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

當今三皇子錦王元栩年方弱冠,他潔身自好不沉溺女色,府中沒有侍妾、通房之類的女子。

如此想來眼下府中身份貴重的年輕女子有且隻有元栩月前剛剛迎娶進門的錦王妃袁尓悅了。

錦王妃不住王府正院代表著不得寵,雖說不合規矩不過不合規矩的事見多了溫太醫也沒多想。

手指搭上脈搏瞬間溫太醫神色有異,眼中驚訝一閃而過。

就在這個時候,裏頭原本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猛地坐起身來幹嘔幾聲。

旁邊伺候的小丫鬟珠兒著急地想要上前伺候,裏頭的女子卻朝她擺擺手示意不用。

“溫太醫,我家主子怎麼樣了?”珠兒忍不住問道。

老管家元福望著床榻的方向一言不發不過臉色卻不大好看。

皺著眉頭溫太醫沉吟不語心中波瀾起伏,茲事體大他事見多了經驗豐富。此刻,他猶豫著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要怎麼說才好?

床榻上的袁尓悅將溫太醫的神色變換及猶豫糾結看得是清清楚楚。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不是吃壞了肚子?突然,袁尓悅腦海中靈光一閃,哎呀,自己是糊塗了,刹那間她臉上露出了喜色。

飛快掀開了床幔袁尓悅笑道:“溫太醫不用多說了,我明白了,珠兒,賞!”

王妃這是什麼意思?珠兒和元福麵麵相覷疑惑不解看著袁尓悅。

見珠兒完全反應不過來動也不動,袁尓悅徑自站起身來從袖中掏出張銀票遞了出去:“多謝多謝。”

低頭看溫太醫嚇了一大跳連連擺手:“您太客氣了,這麼厚的賞賜臣委實不敢收,再說這本是份內之事。”

袁尓悅將銀票塞入溫太醫手中:“不要推辭,你就當今兒沒來過這遭。”

“什麼意思?”溫太醫愣住了。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記住,你沒給我號脈甚至沒有見過我,明白了嗎?”

“明白,微臣明白了。”

直到出了錦王府坐上馬車溫太醫才回過神來,從懷中掏出剛剛收到的那張萬兩銀票了然一笑,出手如此闊綽她必定是錦王妃袁尓悅無疑了。

現在屋子裏頭除了打小貼身伺候自個兒的珠兒還有目光中帶著疑問盯著自個兒的元福。

袁尓悅嘴角勾起微笑緩緩走到元福跟前淡定的吩咐:“老管家,勞煩你去稟報王爺一聲,就說本妃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