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師亦友?那你,為何要殺害他?”儲翊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茶盞,最後,重重放下,連著在場的人的小心髒也跟著震了震。
大理寺審訊室。
林祁麵色鎮靜,仿佛完全不關自己的事情,“敢問儲大人,您沒有證據,怎麼能說草民殺人了?”
時玖和桑元正坐在一邊旁聽著,桑元正驚奇的是儲翊居然把她都帶進來了,畢竟早上他還因為自己找時玖這個不是大理寺的人幫忙而生自己的氣。
不過,時玖既然被卷入這個案子一起幫忙了,桑元正低聲將之前的一些來龍去脈簡潔地跟時玖講了一遍。
“別急,先說說,你那株曼陀羅花為什麼少了一片花瓣?”
“許是它自己掉落的,草民也不知,沒觀察得像大人這般仔細。”他的語氣隨意又漫不經心。
儲翊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現在正值曼陀羅花的花期,你告訴我,它的花瓣怎麼可能會掉落?”
“就算是這樣,大人也不能證明就是草民殺了吳學富。”
好鎮定,時玖不禁咂舌。
“行,”算了算時間,自己派出去的衙役應該回來了,“讓他們進來。”
一名衙役進來,將他們調查的結果輕聲彙報道:“儲大人,查到了......”
“現在已經得知了你作案的匕首是在何處購得的,怎麼,需不需要讓小攤的商販來指認你?”
林祁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立刻恢複,輕笑道:“不用指認,這匕首是草民買的,不過幾日前它丟失了。”
“嘴真硬。”桑元正無語道。
“丟失?本官已經派人去你房中搜查你沒來得及處理的刀鞘,”儲翊失去耐心,冷冷地看著他,“你總不會說是丟了刀,但是刀鞘沒丟吧?”
林祁驚訝地看著他,滿臉都是不相信,額頭上已經密密麻麻布滿了汗珠,藏在袖中的雙手緊張得微微發抖。
很快,又有衙役進來,雙手呈上一物品,道:“稟告大人,確實在林夫子的房中發現了刀鞘。”
儲翊拿過刀鞘,將刀和刀鞘合在一起,正是吻合的,“林祁,你現在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吳學富本就該死。”
“為什麼?他與你應當是無冤無仇的。”雖然證據都已經齊全,是林祁用自己養的曼陀羅花製作了迷藥,再用匕首殺了他,但是他始終沒弄明白林祁的動機。
“怪就怪他不願入世,我不允許書院中有第二個林祁。”說完之後,他將頭撇開。
“就因為這麼一個理由你就殺了他?”儲翊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簡直是在將人民當草芥,“你是怕他比你更優秀,這就殺了他?”
“他不可能比我優秀了。”林祁突然開心地笑了。
瘋了,真是瘋了。
“帶下去。”就這麼一個理由,殺害了一個鮮活的生命,儲翊一揮手,衙役將林祁帶了下去。
這個案件總算告破,並且是以驚人的速度,僅僅用了一天多的時間,可惜一條生命再也回不來。
既然已經抓到了凶手,那麼李泰清的嫌疑也就解除了,儲翊讓人將他放了出來。
他走之前,他問了時玖一個問題,“那一天,如果我跟上吳學富了,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