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她隻能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
卻不想,本隻想將被子掀開一條縫透氣的人,此刻呼吸更加困難了。
周業是習武之人,屋內多了個男人的氣息,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嗎?
床上有人,他已經確定。
皇後在昭辰殿,那麼被子下的是什麼人?
他收回視線,眸中閃過一絲落寞,第一時間想到了是床上的人和她關係不一般。
可卻又不忍心去猜穿她,隻是龍陽之好而已,並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何防。
周業一走,被子裏的隻就鑽了出來,他白皙的臉憋的通紅,顯得十分可愛。
但肖然沒心情欣賞,她還惦記著他身上的傷。
“你的傷口不能拖了,我幫你處理好吧。”
“不用了。”他用力甩開她的手,臉上很明顯的不耐。
肖然見狀不再強求,想到古人一般傷口都不縫合,隻是用藥止一下血,想必古人的身體不比現代人那樣脆弱。
隻是針還留在上麵似乎不太好。
“那要不我把針拿下來。”她試探的地問。
他隨手一扯,直接把縫好的傷口扯開,連張帶針直接還給了肖然。
如此暴力的操作,他臉上卻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到是肖然為他狠狠的抽了口氣。
見過不怕疼的,卻沒見過這麼不疼的。
“兄弟,你有受虐傾向吧?不然怎麼會對自己都這麼殘忍?”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整理自己的衣服,並不理會她,“……”
肖然再次打量他,感歎造物主的偏心,一個連做著粗暴動作,都如此令人賞心悅目的人,還真是少見。
五官長得這麼溫柔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隻不過能出現在宮裏,還讓人追殺,逃到了昭華殿的人,絕對不會簡單。
“你應該是得罪了攝政王吧?”
“為什麼說這些?”他愣了下,抬眸看著她。
“因為這宮裏都是攝政王的勢力,你一出現,他就來了,顯然是衝你來了,不過攝政王這人心狠手辣,你最好小心點,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月色從窗欞灑進來,靜謐的夜,兩人的身影被燭火印上牆壁上跳動。
有時重疊,有又似打架一般糾纏不清。
“何出此言?”
“我說他殘忍是依據的,不信你有機會去打聽一下,前些時日宮外玉清河那個兵是怎麼死的,宮女太監和侍衛可都看著呢?”
此刻肖然依然沒把眼前的人,和自己口中的玉清河聯係在一起,因為她下意識的以為,不是每個當將軍的都像周業那樣白白淨淨的,有著仙人之姿。
再加上眼前的人看起來如此儒雅,無時無刻向外散發溫柔氣息的人,不會是戰場撕殺過的人。
有可能他連武功都不會,隻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不然被人追殺也不會隻有逃的份。
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眼前的人看起來不如周業強,也許有其他方麵有用處也不一定。
她看著他,道:“今晚留下來吧。”
“……”他不作聲,隻是靜靜看著她,好似穿過血肉之軀,看到靈魂深處。
肖然保持著微笑,和他對視,毫不畏懼。
“要是沒地方睡,就留在這,你睡床上,我在軟榻上將就一下。”雖然病人拒絕治療,但總不能讓病人睡軟榻。
他看了看剛剛躺的床。
心很亂。
他一個男人,睡皇帝的龍床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