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宗!”
門外再次傳來田氏的聲音,這次顯然是比先前哭得還慘,明顯是聽到了周業剛才的話。
朱耀宗殺了那麼多人,死刑是絕對免不了的。
可是讓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五馬屍,這是何其的殘忍?
“娘,救我……”
朱耀宗還想著求救,肖然就抽出青影懷中的劍刺了出去。
空氣突然靜止,誰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
還是在這種,攝政王已經給人定罪,判刑的情況下。
“啊!”
田氏撕心裂肺的尖叫,震耳欲聾。
朱耀宗感覺脖子熱呼呼,伸手一觸,滿手鮮血,他驚恐地看向眼前的人。
卻見隻有劍尖沾了點星沫血跡,一滴鮮血滴落在地上,妖治的紅。
刺得這樣淺,應該不足以至命吧。
他這樣僥幸地想著。
可卻感覺呼吸突然變得困難起來,鮮血像血柱一樣往外噴,怎麼也按不回去。
看著朱耀宗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肖然淡淡解釋:“我出手,你怎會有生還的餘地!”
是的,醫者出手。
不用多大的傷口,哪怕工具隻是一杖針也足矣要人性命。
因為他們知道,什麼地方最致命。
身體漸漸失去支撐,即使再不甘心,朱耀宗此刻也忽略不了他的生命流失,給帶來的生理反應。
他卷縮成一團,捂著脖子望向門口。
“耀宗……”
田氏被眼前的情景震驚得瞪大瞳孔,再也哭不出聲。
隻能睜睜看著自己兒子在自己麵前斷氣。
最終受不了暈了過去。
朱耀宗一死,圍觀的人也散了,兌獎的兌獎,兌完獎的回家。
王素分母女,也離開。
家裏男人剛死,還沒下葬,有很多事需要她做。
周業仿佛還停在她殺人的那一刻,回過神看著肖然問:“你這是想他少受一點痛?”
“不是他,是田氏,是讓一個母親少受一點痛。”
肖然回過頭,看著手裏拖地長劍,愣在好一會兒,她這雙救人的手,終究是殺了人了。
青影同時看著自己的劍。
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陷入深思。
殘暴的小皇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為別人考慮了?
朱濯文和柳氏走進來,兩人在朱耀宗的屍體前停了下來。
朱耀宗到死都沒閉上眼。
可能不相信,自己居然有一天會死在小皇帝手中。
朱耀文蹲在他麵前幫他合上眼,朱耀宗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在外麵欺男霸女,喪盡天良的事沒少做。
但對於自己這個弟弟,他從來沒有一絲惡意。
在生意場上遭到人為難時,他還幫自己解過幾次圍,在他的內心,自己一直是他的弟弟。
“皇上草民知道兄長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可草民還是求皇上,讓草民將兄弟帶回去安葬。”
這是奢望,可他就想試試。
門口的田氏,在她暈倒後就被客棧的夥計扶走,這顯然是柳玲兒的授意。
肖然望了望門口,又看了看身後周業:“攝政王怎麼看?”
“皇上怎麼打算?”周業不答反問。
肖然想了一下,淡淡道:“人死債清,隻是一俱屍體而已,給他們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