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溫容匆匆地將批好的折子送去宮裏後又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大理寺,趁著大理寺關門前趕了進去。
甄老三走了之後,沈夭夭是徹底孤獨了,每到夜裏,看著眼前一片靜謐無比的漆黑,她竟然感到有種無法言明的恐懼。
看見溫容的那張臉時,毫不誇張地說,她真的差點哭出來,不過還好燭光微弱,沒能讓溫容看清她泛紅的眼眶。
“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是不是我爹出事了?還是鋪子出問題了?”
溫容歎了口氣,麵露難色地說道:“二者都有,先說鋪子吧,想必你心裏多少也能猜到,自從你被關在這裏以後,外麵絲毫不太平,每日都有去各個鋪子前麵鬧事的,即便是派侍衛守著也不頂用,所以今日我索性將鋪子都關門了。”
聞言,沈夭夭點頭道:“確實該關門,到了這種情況下,再繼續營業隻有壞處,沒有絲毫的好處,王爺,辛苦你了,而且你比我想象的要有經商頭腦啊,不過我鋪子裏的流水許久沒算了,想來一定有虧空,不如有什麼進貨的漏單,王爺你先給我墊上唄?”
“郡主……”溫容溫聲說,“你想多了,你被關進來之前不是將自己金庫的鑰匙交給師父了麼?師父轉手就交給我了,現在我可以任意支配郡主你金庫裏的錢,所以說,填補虧空這種事,哪裏用的著動用我一個小小的合夥人的錢啊。”
沈夭夭立刻跳起來指著溫容的鼻子說:“你怎麼比我還像個奸商啊!溫容,你是掉進錢眼兒裏了嗎?”
還有她那個便宜爹,哪有這麼出賣女兒的!她以後可是想讓溫容抱自己大腿的啊!
說起沈鎮嶽,沈夭夭又恢複裏理智,收回手喘著氣說:“你剛才說我爹也出事了,他又怎麼了?”
溫容方才一直在盯著她的臉,嘴邊有淡淡的笑意,並不明顯,“倒是沒什麼大事,隻是據我所知,師父他從今日晌午之前到現在都沒在將軍府中,營中我也派人去找過了,也不在。”
這事確實蹊蹺。
沈鎮嶽雖然也要年奔五十了,可沈夭夭一直覺著他的狀態瞧起來像是在提前養老的一樣。
他從來不出門跟別人喝酒啊打獵啊什麼的,平日下了朝從皇宮裏出來,不是在將軍府當她的跟屁蟲噓寒問暖的,就是在營中操練他手底下那幫可憐的小兵,一向規矩的很,能出現日不歸宿這種事倒也真是稀奇。
沈夭夭說道:“他這麼大個人了,難道還能走丟了不成?興許他開竅了,去花天酒地去了,也好,比整天跟個悶葫蘆似的強!”
溫容聞言挑了挑眉說道:“你敢說你爹是悶葫蘆?小心本王去告你的狀!”
“你去唄。”沈夭夭不屑地攤了攤手,“你不去就是孫子!反正得罪我了到時候後悔的還是你自己,畢竟你王府裏有一半的錢都在我鋪子裏捏著呐,能賺多少還不是我說了算!”
溫容皮笑肉不笑地說:“那倒未必,現在郡主被關在這個暗無天地沒有人氣的地方,可是管不了鋪子的,且這個時候是郡主自己將所有鋪子的經營管理事宜都交給了本王,本王完全可以立刻將這些鋪子轉讓,能回多少本金就回多少本金,全都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