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夭夭把接下來的話說完,溫容已經朝這邊撲過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他撲上去端起那碗火鍋雞,拿著筷子飛速往口中夾食,沒一會兒就隻剩下了個空盤子給沈夭夭。
沈夭夭:“……”
敢情是餓的,她還以為那啥呢……
溫容被迫在太後宮裏吃了那麼多清湯寡水沒有滋味的東西,進門乍一聞見火鍋雞的味道,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被太後自以為是支配了一頓的怒火,還有不得不翻牆進來的怨火,在這一刻都悉數散盡了。
他甚至有些意猶未盡地問了一句:“隻有一碗?還有沒有了?”
熱切的目光掃過沈夭夭,沈夭夭立刻對萍兒說:“那就把後麵的鍋給王爺端過來吧……”
這天的半夜,沈夭夭坐陪著溫容吃了一整鍋火鍋雞,後來又讓人扛了口火鍋來,吃了幾斤牛肉,喝了兩盅酒。
縱使看見這些食物的時候眼裏都明顯冒亮光了,溫容的吃相還是一貫的斯文好看,讓沈夭夭端著碗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美男就是化成灰了,也是美男。
但是唯一能把沈夭夭從美色中拽出來的,那必然是錢。
溫容饜足地起身後,隻聽得沈夭夭在他身後說:“萍兒,把我準備好的空白賬本拿出來,給王爺記上一筆,今天這一頓怎麼說也有二十兩銀子吧。”
他下台階時步子一晃差點踩空了,隱約覺得自己是上了自家師父和沈夭夭的套。
一個硬逼他來住,一個又逮著他往死裏宰,真不愧是親父女啊。
沈夭夭還專門留了個賬本給溫容。
衣食住行,還有各種額外開銷,比如沈夭夭請了戲班子來唱戲,溫容瞧著戲挺新鮮,過去蹭了個座喝了杯茶,那請戲班子的錢他就要一起平分。
無奸不商!
溫容歎了口氣,對溫衡說:“你小子,以後找夫人,不要找太笨的,但也不要找太精明的,不然就會像本王一樣,不是被氣死就是被算計死。”
隨後,溫衡腦子裏閃過了婁氏茶館老板娘的身影,眼眸一暗,“王爺,屬下今晚告假要去辦件事,明日晨起前必定回來。”
溫容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郊外那茶樓不隔音,反正王府無人,今日本王允許你把人帶去王府。”
“……”溫衡翻牆的時候差點一腳踩空摔了個狗吃屎。
離了將軍府後,溫衡果真連夜快馬加鞭去了城郊外的婁氏茶館。
撇下馬跳進院子裏的時候,溫衡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在這麼荒僻的地方做生意不說,店裏隻有一個幫手,還是個對武功一竅不通的,就不怕被別有用心的人欺負了麼?
這樣想著,溫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提著劍往客房走去。
婁氏茶館老板娘婁新月的房間在樓梯扶手右拐最裏邊那間。
但是遠遠看去,似乎是已經落了燈,怕是人休息下了。
溫衡緩緩挪動步子,在經過倒數第二間客房時聽見了裏麵的動靜,隨即便像雙腿灌了鉛一樣再也邁不動步子了。
“客官,再來一杯啊,剛才你不是還說自己的酒量能勝酒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