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收拾著地上的紙屑,剛抬頭就看到了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站到沈夭夭身後的男人。
他朝萍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就靜靜地看著沈夭夭背對著他發火。
沈夭夭還渾然不覺地沉浸在憤怒裏。
“就算背上罵名我也認了!我一定要把她這個新報社攪的天翻地覆,有沒有一點身為媒體人的自覺了?瞎編亂造的也敢往上邊寫!”
猛地一轉身,然後毫無防備地轉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脯,“唔……”
看清眼前的人後,她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麼回來了?你這才走了第九天啊……”
溫容替她揉了揉額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怎麼?事情做完了便不能提前回來看郡主了?”
沈夭夭一怔,臉頓時羞紅了,說話也沒了剛才的中氣十足,變的含糊嘴硬起來。
“不……不是,你剛奔波回來,餓了吧?要不我讓小廚房給你做點吃的?對了,帶給你的點心都吃完了嗎?”
溫容扯著嘴角點頭,“……自然都吃了。”
第三日的時候,沈夭夭做的那些點心都硬的像石塊一樣了,他還是在眾多手下的注視下一口不落地利索吞完了。
其實她的手藝是不錯的,這些點心比平日從皇帝那裏蹭到的宮內禦廚做的還要美味。
沈夭夭聞言點了點頭,“那邊的事情都忙完了嗎?要不要先去宮裏和皇帝舅舅打個招呼?”
溫容將她領到椅子上坐下,“不必,這個時辰,舅舅大概在鬥蛐蛐兒。”
沈夭夭幹笑了幾聲。
相比之下,皇帝悠閑的不是一星半點,倒是難為了他這個好外甥,被人彈劾還要盡心盡力。
想到被人彈劾,沈夭夭想起了他這麼久沒在城裏,肯定沒看過新報,便立刻慌忙地吩咐萍兒,“萍兒,快將這些東西清出去,然後拿我們的日報過來。”
溫容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我看過了。”
沈夭夭一愣,“你……看過了?”
他點頭,“是啊,每日都有人從城中送新的日報來給我,當然,新報我也看過了。”
沈夭夭麵帶擔憂地看著他,“那王爺你……沒事吧?其實百姓們都是心裏有數的,你的名譽不會被埋沒……”
“那你信麼?”
想不到溫容絲毫沒有她預想中的憤怒和無奈,竟然還眼帶玩味地問起她來。
“啊?你說什麼?”
溫容看著她的眼睛又問了一遍,“我問你,新報上寫的那些有關我的事,你信嗎?”
沈夭夭立刻站了起來,“你放……什麼有毒氣體呢!和離後咱倆又不是天人永別了,日日都朝夕相對著,你當我沈夭夭眼瞎?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開這種玩笑?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給你洗淨髒水寫了多少字,你居然反過來試探我?”
溫容失聲,起身將她重新按回座位上。
“我看到新報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你會胡思亂想。”
沈夭夭瞥了他一眼,“是麼?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麼眼見為虛耳聽為實的人了?”
溫容自知說不過她,便親自起身給她倒了杯茶。
“你現在回來了,我也終於能鬆口氣了,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靜觀其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