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溫容也來了,沈夭夭走上前迎著他。
“王爺怎麼今日下朝如此早?”
她看見溫容便完全放鬆了下來,想著上前給他擦汗,還好手伸到一半,被他眼神示意後停了手,就這麼僵在空氣中。
她幹笑一聲,改為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一屋子的人心思各異,尤其是沈傑,看見這一幕臉色頓時鐵青,在眾人都還沒覺得出有什麼異樣的時候,率先開了口。
“大庭廣眾的,身為將軍府的嫡長女大小姐和郡主,竟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禮數都學到哪裏去了!”
沈夭夭背對著他身形一愣,跟溫容對視一眼後轉過身,剛想彎腰,不想正座上的沈老夫人厲喝一聲。
“老身看你才是缺乏管教!夭夭自小是長在我身邊的,你說她不懂禮數,豈不是在暗指老身縱容她無度?”
沈傑立刻起身請罪,“祖母請息怒,孫兒不是這個意思。”
沈老夫人真的動了氣,指著他的鼻子罵:“你再邊關駐紮,幾月才回來看老身一次,剛回來就要惹老身不痛快,這樣看來你還是需要自省,今日的晚飯不必吃了,去書房裏思過!”
沈夭夭見狀立刻上前湊到沈老夫人身邊為她順氣,“祖母,大哥剛回來,奔波勞累,哪有您這樣苛待孫子的,大哥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您就消消氣吧。”
沈傑冷聲嗆她,“妹妹不必這樣假惺惺地勸祖母,我願意領罰!”
沈夭夭真想撬開他的頭看看裏麵是不是裝的都是水。
誰在乎他能不能吃飯啊。
眼下重要的是把老太太的氣順過來啊!
沈老夫人果然怒意更盛,指著他痛罵,“好你個小兔崽子,你有種!行!那便三天不吃飯!”
沈傑還想說什麼,沈鎮嶽大喝一聲,將他趕到了旁邊坐著。
溫容全程都在悠悠地喝茶,絲毫不擔心沈夭夭會吃虧。
沈老夫人的氣順過來之後,她故意瞪了一眼沈傑,中氣十足地開口。
“再過半月便是老身的壽宴了,這次壽宴,由夭夭全權打理吧。”
沈敏嬌猛地抬頭,死死咬著唇。
沈鎮嶽和其他幾人倒是沒絲毫意見,反正做長輩的誰也不想往自己身上攬活,樂得自在。
倒是沈敏嬌的生母和沈傑不願意了。
尤其是沈傑,他義正言辭地說:“夭夭從小生性乖戾愚笨,哪裏能擔此大任,請祖母將理事權都給二妹妹敏嬌吧!”
沈夭夭給沈老夫人捶著背,沒有言語。
他說完後,眾人都靜靜地等著老太太發話。
沈傑見狀又補充說:“難道祖母忘了夭夭之前都是怎麼頂撞您的嗎?您六十大壽當日,她竟然偷了王家小姐的鸚鵡來給您做壽禮,丟盡了我們沈家的臉麵!”
沈夭夭斂眸看向祖母的臉色。
果然,她猶豫了。
沈夭夭的生母死後,老夫人便把她帶到自己膝下悉心照料,但誰承想她從小就是個混世魔王,而且不記別人的好。
對老夫人不恭敬不說,還有時候故意惡作劇讓老夫人心煩,虧得老夫人是個真真的心性良善之人,不但沒有趕她走,還處處護著她。
想到這裏,沈夭夭心思一活泛。
正好沈老夫人開口問她,“夭夭,你可願意擔起這個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