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公夫人心底翻湧了許久,歎了口氣,對著沈夭夭完全沒有了方才難看的臉色,輕聲說道:“好孩子,你起來罷!老身不怪你,你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
沈老夫人見狀也說:“國公夫人不必傷懷,當年沈府為明國公沿路設祭出力的時候,老身就對國公夫人說過,同為我朝效力,臣子官眷之間和和氣氣是必要的。”
況且二人之間的過節也並不是什麼大事,都是蘇太後讓明國公夫人以此與沈老夫人和沈府做對的。
明國公夫人又沉默良久,才動容地說:“老姐姐說的是,這幾年我不便時時來探望老姐姐,還請老姐姐不要怪罪啊!”
沈老夫人立刻會心一笑。
“國公夫人這是那裏的話,如今我身子也不硬朗了,不能出去遊玩,身邊又沒個說話的人,平時悶得很,若國公夫人得了空,盡可來府上與我這老太婆說說話!”
二人寒暄的空檔,沈夭夭已經坐回了位子上。
這一擊,她回的漂亮。
沈敏嬌氣的差點暈過去。
在座的眾人也頃刻對她改觀。
將軍府的郡主竟是個深藏不露的厲害角色!
偏座的沈傑也若有所思地盯著沈夭夭,心中的寒冰開始逐漸動搖,想起她救助婢女的那一幕,眼底有些光亮。
或許,他真錯怪這個已經回歸正途的妹妹了。
當日,沈夭夭又收到王遠派人送來的信,說是之前的大單子是否還能正常供貨,他要隨著黎國主一道兒回黎國了。
沈夭夭接到信便與王遠約在了城外的婁氏茶樓,十分隱蔽,又將萍兒和清月都帶上了,生怕他這是引君入甕,別再一推開門,那些商鋪的老板都在那等著她。
不過到了茶樓後,沈夭夭發覺自己多慮了。
王遠隻說:“郡主不必擔心,今日我連隨行的小廝都沒帶,就我們二人商議,當然,這幾位姑娘要跟著郡主,那我也沒意見,總歸我也是要走了,隻不過在走之前還是沒能弄到郡主的秘方,屬實是有些遺憾。”
沈夭夭笑道:“若是王公子肯自己用心鑽研釀酒之道,想來會找見比我寫出的法子還要精妙的配方,王公子定下的酒不日便會一個不落地送過去,王公子一路好走。”
對於王遠這個人,沈夭夭一直對他的表象不怎麼信服。
這人的城府要比看上去更深,做事也注意隱蔽不留蛛絲馬跡,她不好跟這人有過多接觸。
從王遠那裏出來後,她帶著萍兒和清月去了容王府。
沈鎮嶽回來了,溫容也不好再在將軍府住下去了,而容王府也很巧地在這個時候翻修完了。
她照例沒有進門,隻是在門口的小攤上捧了碗熱麵條喝著。
邊喝著,她邊不經意地掃了眼麵攤上的小販。
萍兒站在一旁不解地問:“郡主,您為何次次都要等容王爺回來了才進門?進去就有熱茶伺候豈不是更好?”
沈夭夭喝了口熱湯,滿足地喟歎了一聲。
“我喝不慣你們這的茶,而且,現在我與王爺已經和離了,之前王爺住在將軍府的時候,外麵的流言你又不是沒聽見過,要是我眼下再隨意出入王府,外人會怎麼說?”
她還是十分忌憚朝堂上對溫容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