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自上次意外落水後就性情大變,得了失憶之症,時而舉止荒唐,就連我這個親爹都不記得了,請太子殿下治臣教女不嚴之罪?”
南辰堯挑眉,賀蘭鈞嘴上說著認罪,實際暗裏是在說他才是始作俑者。賀蘭煙的性情確實與上次所見不同,原來是失憶了。
“治罪倒也不至於,隻是大婚將近,希望國公好好照看小姐。”
南辰堯語氣淡然疏離,麵上更看不出喜怒,說罷便起身離開。
賀蘭鈞送至門外,看著馬車遙遙而去,心裏默歎,看來太子確實對自己女兒不甚喜歡,他隻是需要個太子妃罷了。
賀蘭煙草草用了晚膳,沐浴更衣後倒頭就睡。
直到日上三竿,賀蘭煙才伸了個懶腰,精神飽滿地起了身。
之前不覺,睡了一覺後,賀蘭煙頓時覺得渾身酸痛,尤其是兩條腿,動一下就疼得她齜牙咧嘴。
“小姐是哪裏不舒服,奴婢讓人請大夫來。”
賀蘭煙揉著小腿,疼得吸氣,緩了緩道:“無妨,就是運動過度了,揉揉就好了。”
春紅聞言也不多說,手下不輕不重地幫著賀蘭煙按揉了起來。
“對了,君蘭和君竹呢?”
聽不到君蘭的嘮叨聲,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春紅神色異常,欲言又止。
賀蘭煙有種不好的預感,眉宇間染上厲色,冷聲對春紅道:
“你隻管說就是。”
春紅囁嚅著:“君蘭和君竹因為小姐出走的事被打了板子,如今在房裏養傷呢。”
賀蘭煙聞言,慌不擇路地跑向君蘭和君竹的房間。
她倆的房間本就在煙園,一進門就看到君蘭和君竹此時趴在各自的床上,兩人身上皆是血肉模糊。
君蘭奄奄一息,哪裏還有往日喋喋不休的朝氣。
君竹因自小習武,身子骨硬朗,雖情況比君蘭好一些,但也精神萎靡。
賀蘭煙眼眶酸脹,淚水奪眶而出。
“君蘭,君竹,是我連累了你們。”
君蘭隻是眼珠子轉了轉,虛弱得說不出話,君竹蒼白的嘴唇輕啟:“不怪小姐,我們的命都是小姐的,小姐不必自責。”
聞此言,賀蘭煙心中更加愧疚。
“到底是誰下得了如此狠手?”
春紅看到二人如此也是心驚,平時君蘭和君竹待她很好。
於是她鼓起勇氣道:是國公下令,夫人命身邊的人打的。
賀蘭煙雙拳緊握,明媚的杏眸內噴薄著怒火。
凡柔,你等著!
賀蘭煙讓春紅去回春堂請葉大夫,她回房沐浴更衣,打扮停當就往柔風苑走去。
此時,凡柔正殷勤地伺候賀蘭鈞用膳,賀蘭姝在一旁乖巧地用飯。
賀蘭鈞這一月和她一起用膳的次數統共不到三次。
顧留芳那個賤人被支走了,回了老家探親,這次她打壓了賀蘭煙身邊的人,現下這國公府就是她們母女二人的天下。
賀蘭煙進門就看到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吃飯。
頓時,胸中怒火衝天。
三步並作兩步,用盡全身力氣將飯桌掀翻。
瞬時,杯盤碗盞嘩啦啦散落一地。
凡柔躲閃不及,被潑了一身的熱粥。
也顧不得賀蘭鈞就在眼前,當即發出殺豬般的喊叫聲。
賀蘭鈞臉色一沉,看向始作俑者。
賀蘭煙甩甩發疼的手腕,因用力過猛,小臉漲得通紅,一雙明眸杏眼挑釁地看向賀蘭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