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然是認識原主,而且還是很熟悉的人。
賀蘭煙思忖著,這宮女服飾肯定不是東宮的。
上次她來東宮,沒有見到一個宮女,那這衣服便是薛珍珠帶進來的。
穿還是不穿?
暖閣燒了碳,但賀蘭煙隻著裏衣,還是凍得發抖。
正在猶豫間,就聽見有腳步聲靠近。
賀蘭煙身子往裏挪了挪,驚慌失措道:“誰?”
“凡因公子,怎麼這麼慢,是不會穿宮裏的服飾嗎,那就讓我來教教你吧。”
“別進來!”
薛珍珠無視賀蘭煙的嗬斥,自顧自地進來了。
眼神肆無忌憚地掃視著隻著裏衣的賀蘭煙,她靠得越來越近。
賀蘭煙惱怒至極,伸手想把她推出去,卻沒想到薛珍珠會武功。
她被薛珍珠反剪雙手,動彈不得。
“她的後頸上有顆胭脂痣,要知真假,一看便知。”
她果然是為了揭穿她。
賀蘭煙急得腦門上直冒汗,如果被薛珍珠知道了真相,那麼國公府就難逃欺君之罪,到時就會連累很多無辜的人。
她不想因為自己貪戀自由連累無辜。
薛珍珠越湊越近,指尖碰上了她的後衣領。
賀蘭煙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扭臉親了薛珍珠。
親完還意猶未盡,一副風流公子的口吻。
“果然是香腮,真香。”
薛珍珠當場石化了,看著一臉猥瑣的賀蘭煙,終於反應過來,用手用力地搓著被賀蘭煙輕薄的臉頰,哇地一聲哭著跑出了門。
不料在門口撞到了一個人。
那人攔住薛珍珠,看她羞憤欲死的眼淚,心疼道:“妹妹,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薛珍珠見了自家哥哥,所有的委屈頓時有了宣泄的地方,她手指著屏風後的人,控訴道:“他輕薄我,他剛剛親了我!”
她真不該自作聰明,要驗證他的身份,他明明就是一個風流登徒子,還膽大包天。
薛度雲一聽自家妹妹被人輕薄了,英武俊朗的麵容滿是怒色。
“豈有此理,我定饒不了他。”
說著便要去裏麵拿人,但卻被薛珍珠攔住。
她自知自己自作聰明,且此時還在東宮,哥哥回來了,太子表哥定然也回來了。
她不想讓太子表哥知道自己被人輕薄了,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意圖。
薛度雲見妹妹一臉難色,也明白妹妹的憂慮,女孩家的清譽最重要。
於是便暫且作罷,等把妹妹送回家再收拾他不遲。
薛度雲帶著魂不守舍的薛珍珠先出了暖閣。
裏麵的賀蘭煙早就趁二人說話的時間,將那套宮女服飾套在了身上。
見二人已走遠,她才鬼鬼祟祟地從暖閣裏走出來。
誰知剛出門便迎麵撞上了一堵牆。
一股清潤幽微的冽香鑽入鼻腔。
額,這熟悉的堅硬感。
賀蘭煙退後一步,揉了揉發疼的鼻頭。
低醇帶著薄怒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你親了她?”
這語氣帶著危險,賀蘭煙又後退了幾步,退到一丈之外。
恩,這確實是個安全距離。
南辰堯一雙桃花眼眯了眯,看著她距離自己一丈以外,心裏有點不舒服。
她穿著嫩芽色宮女服飾,頭上卻還束著男人的發髻。
整個人像枝頭料峭的春芽,綠瑩瑩的,甚是可愛。
賀蘭煙第一次見南辰堯著龍袍。
黑色的曳地廣袖長袍,襯得身形挺拔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