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撞,隻是一瞬梁璽玉就收回了目光,“禦馬所那邊派個得用的心腹過去查探,務必查清背後真相。這匹馬既然是自己跑來尋孤的,以後就是孤的馬了,你們給孤小心伺候著就是,時辰不早,該出發了。”
梁璽玉回到馬車上,不等裴紹意三人做出回應便已吩咐內人駕車。
柳書掀開簾子往後看了眼,然後又放下了簾子:“殿下,他們跟上來了。”
“今日最晚也要到廬陽鎮,告訴他們出城以後都給孤加快速度。”梁璽玉心中記掛著鄞州水患,所以希望盡可能的能早一點趕到江南,或許早一天到就能多給百姓一天活下去的希望,興許還能挽救沒來得及秋收的餘糧。
廬陽鎮距離經常,中間隔了兩座城池,走官道的話天不亮都要到月上柳梢頭了才能抵達。梁璽玉中午也不去客棧酒樓吃飯,直接讓眾人啃幹糧。
堂堂儲君都隻吃幹餅子就冷水,其他人哪還有怨言可說的。
一路上風塵仆仆的經過了堯州和嶽州,為了不引起兩地州府衙門的注意他們還特意繞了路,沒有直接從兩地州府的內城過路。天剛剛擦黑,無論是人還是馬這時候都很累了,“殿下,前麵有人煙,廬陽鎮到了。”
可算是到了,顛簸了一整天懷疑自己的屁股已經廢了的莊承霖,終於又打了雞血似的‘活’過來了,“可算是到廬陽鎮了,小山,小山快去給爺開間房。”
“哈哈哈莊二郎你是騎了一天馬,迷糊傻了吧?”裴肅光也是同樣騎了一天馬聲氣還是那麼的洪亮,被他這樣一打岔,莊承霖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太子少師裴紹意素來和裴肅光不對付,這會兒人也是精神抖擻的。莊承霖回頭看了眼身後跟隨的隊伍,哦打擾了,隻有幾個侍衛根本算不上是隊伍。
馬車內安安靜靜的,柳書早在過嶽州城的時候就開始打瞌睡了,沒有點燈誰也不知道馬車裏的情況是什麼樣的。但聽得見翻動竹簡的聲音,說明梁璽玉還是清醒著的,“太女殿下,天色已暗還是不要再看書簡了吧。”
“先遣人去前麵廬陽鎮找家客棧投宿吧。”梁璽玉聲音冷飄飄的,又很溫柔。
裴紹意便依吩咐安排了兩個侍衛,一男一女打頭先去廬陽鎮打點,此時他們一行距離廬陽鎮也不過是半個時辰左右的路程。
梁璽玉又喊了裴肅光到馬車邊上:“肅哥,你過來一下。”
“殿下有何吩咐?”
梁璽玉告訴他,柳書仿佛是生病了額頭一直在發熱,等到了廬陽鎮先找地方把柳書安頓下來,留兩個人照顧柳書,等病好了就送柳書回京。
裴肅光手裏管著梁璽玉身邊的侍衛,要挑人的話自然是他最清楚誰可靠。
柳書迷迷糊糊地還咳了兩聲,應當是今日起的太早昨晚又睡得太晚,一時奔波之下身體吃不消了。梁璽玉平素一直要求她們多跟著練練五禽戲,可柳書一樣懶惰,沒有梁璽玉親自盯著就不老實練習。
等到達廬陽鎮後,先前快馬加鞭趕到鎮上找客棧的兩名侍衛中一人在進鎮的路口等待,在他的帶領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住進了廬陽鎮的彙豐客棧。
雖然天色已晚,不過當大夫看到白花花的碎銀子時,還是立馬就清醒了,拎著藥箱乖乖跟著人來了彙豐客棧為柳書看診。柳書隻是舟車勞頓,身體吃不消沒有別的大事,好好休養兩天就能恢複,梁璽玉還是讓大夫給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