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的黑衣男子一手按在刀柄上,像個殺人無數的錦衣衛。
“紀長安?”他眉目壓低,盡露凶相,見他後,略帶點驚訝的開口。
紀長安修長的手指把林笙的頭按在自己懷裏,回頭正麵對上陸越瀾的臉。
他皺著眉頭,像是被人打擾了好事的樣子。
“怎麼,紀某不過出來尋個樂子,這犯法嗎?”
陸越瀾不搭腔,隻盯著他懷裏那個纖細的人影。
“露出臉來本王看看。”
林笙心裏一個咯噔,這要是現在被認出來,那不是更完蛋了嗎?
紀長安冷冷的與陸越瀾對視,片刻後像是忍下什麼。
“昭雪此時衣冠不整,不便見殿下,請殿下給他半盞茶的時間。”
看陸越瀾不動,他又說,“門外都是殿下的人,還怕人跑了不成?”
陸越瀾掃視屋裏一眼,不能藏人,不能跑路,他沉吟片刻後退出去。
若真看一個小倌換衣服,他怕瞎眼。
陸越瀾出去之後,林笙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他。
所以呢?現在怎麼辦?
紀長安給她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隨後不知道弄了什麼東西,掀開了床板,裏麵居然有個密道!
他遞給林笙一件外衣,壓低聲音跟她交流。
“換了這個出去,直走即可。”
“那你怎麼辦?”
林笙問他,這屋裏少了人他怎麼跟陸越瀾解釋?
他輕輕推了林笙一把,“我自有辦法。”
好吧,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林笙也不再多問。
林笙出去後,紀長安輕輕叩擊桌案,一道黑影從房梁上躍下來。
“少主。”
落地無聲,是個武功高強的暗衛。
紀長安指了指林笙剛脫下來的外袍,“換上。”
那暗衛十五六歲的樣子,跟林笙差不多高,蒙混過關自然不難。
片刻後,陸越瀾一手提刀,一手推門進來。
黑眸低垂的看著那個半身躲在紀長安身後的人,是個蒼白纖弱的男孩子。
不是他認識的人中任何一個。
陸越瀾看著他的臉,覺得有哪裏不對。
“殿下可還有事?”
紀長安一手攬著那人的腰,盡顯風流,“難不成殿下想加入?”
他故意惡心陸越瀾,陸越瀾也果然被他惡心到了。
一副吃了屎的樣子轉身離開。
“紀公子既有龍陽之好,此後還請離林姑娘遠些。”
就差沒懟他讓他有點自知之明了。
這廂,林笙出去之後才想起來一個問題。
紀長安怎麼知道那裏有道暗門的?
容不得她細想,明日就是南池公主下藥的時間了。
此時她必須回去籌謀怎麼“推波助瀾”一下。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一進門,正對上陸越瀾那張冷峻的臉。
她心裏一陣後怕,幸虧她路上換了衣服回來的,要不然此刻就完蛋了!
對麵的男人目光鷹隼一般從她身上掃視而過,最後落在她手裏提著的糕點上。
“哪兒的?”
林笙故作冷靜,怕他看出端倪,把手背到身後,“殿下管的似乎有點多。”
她隨手買來當幌子的,哪裏記得是誰家的?狗男人,問那麼多!
他狹長的眉頭皺了皺,最終忍著沒說什麼,侍衛進來跟他耳語一陣,她看他似乎是有什麼事要辦。
“殿下若有要事,可自去。”
話裏的意思很明白,狗男人愛幹什麼幹什麼去,她不留著!
陸越瀾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沒忍住,甩袖離開。
“林笙,你,好得很!”
林笙冷笑一聲,她具體有多“好”,明天的宴會他就知道了。
——
次日,皇後舉辦賞梅宴,廣邀各家未婚子弟。
說白了就是個相親聚會,主要目的是為了撮合南池和皇室聯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