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猶豫，猶豫了許久。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
陸越瀾忽然看向了一旁馬車上的車夫，難道是因為這個她才不敢說？
他們好似的確太放肆了些，倒是差點忘記了這個。
車夫縮在了車簾前頭，臉上寫滿了尷尬，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這真的是他免費能聽的東西嗎？
自家小姐和祁王殿下的愛恨情仇，還拉扯上了紀家公子，真是好生……勁爆啊。
“跟我來。”
聲音響起的同時，陸越瀾又拉著林笙往右手邊走去。
林笙反應還算快，當即要掙脫他的手，“你放開我！”
可陸越瀾卻不肯定鬆開，還要拉著她往無人處去。
“殿下，我喜歡紀公子！”
林笙掙紮得手都有些疼了，心中不免慌亂，便急匆匆喊出了這麼一句。
很顯然，這句話十分的有效果。
陸越瀾即刻鬆開了她的手，又或者說是他因為震驚而失去了力氣。
林笙剛鬆了一口氣，人卻被他猛地按在了馬車外壁上頭。
“咚”的一聲。
疼意卻並無半點。
林笙隻知道他一隻手撐在了自己的耳側，卻不知他是護住了自己的後腦勺。
“林笙。”
陸越瀾眼圈似乎一下子就紅了，臉上全是竭力壓製的怒意。
“你這話是認真的嗎？”
他似乎嫌棄自己說得太小聲了，又低吼了一句，“本王問你是真的嗎？！”
林笙十分肯定地點點頭。
“自然是真的，而且千真萬確！”
“紀公子出身名門，為人又溫柔細致，從不亂發脾氣，也不逼迫人，是一個謙謙君子，這樣的人，我自然是很喜歡的。”
她不止是肯定，還特意說了紀長安的優點。
可說完之後，林笙的心中卻陷入了一陣陣的空虛之中。
是不安，還是糾結？
像是為了讓自己信服，才刻意說這些話來勸自己似的。
林笙的眼睛飛快地眨了一下。
陸越瀾垂下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很快他又抬起眼眸來，有些呆滯地瞧著眼前人。
“本王知道了。”
“林小姐就放心好了，本王以後都不會再來糾纏你了。”
他說完這話，便十分幹脆地轉身離去。
那步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幹脆而又決絕。
陸越瀾就這樣走了？
林笙有些不敢置信，可人的確是漸漸走遠了。
他方才居然還叫自己林小姐，語氣是那樣的生疏、冷漠。
若是陸越瀾真的放下了，那麼她該覺著高興才是。
林笙舒了長長的一口氣，轉身回了自家馬車跟前。
“你一直在這兒？”林笙看了車夫一眼。
車夫低頭道：“是。”
“你是將軍府的人，自然知道分寸。方才發生的事情，你絕對不許透露出去半個字，否則……”
“是，小的明白！”
一回到將軍府，林笙也沒什麼心思了，隻是一個人進了屋子裏。
她坐在了窗邊，就那樣靜靜地坐著。
……
林將軍打外頭回來，帶了一身的冷風。
“快進來。”
江氏說著便主動幫他解下了身上的披風，又拿了一個湯婆子往他手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