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萱端坐在黃花梨雕鶴紋太師椅上,洛蕎母親柳二娘、洛麥母親柳三娘坐在右側飲茶,時不時說幾句笑話,把老人家逗的開心的不得了。

兩人也是江南的佳話,柳期期和柳艾艾的父親是私塾先生,姐妹花分別嫁給洛氏的二爺和三爺,所以洛蕎和洛麥關係較姊妹更親密些,兩妯娌常作伴來陪秋萱說說話。

她們的父親柳宗棠,江南也是有名望的,曾是探花,辭官到江南,教過十幾位舉人,三名解元,兩名探花出來,還有個叫許昌的狀元也師從此。

秋萱欣慰的看著兩個媳婦,實在端莊賢惠,有些感慨:“難為你們總來陪陪我這老婆子,說說話也解悶。”

柳艾艾接話:“母親哪裏老了,您要是和媳婦一起出門,被人看見,怕以為和媳婦是姊妹呢。”

秋萱忍俊不禁:“三哥媳婦,屬你嘴甜。”

柳艾艾嬌嗔:“母親,媳婦說的可是實話。”

柳期期卻覺察出秋萱有些落寞的神情,略想清楚緣故:“女姝去了綢緞莊,自然得媳婦來陪母親,母親可別嫌棄媳婦們笨手笨腳才好。”

提起幺女洛薑,秋萱眼中閃著溫柔:“阿薑難得回來一趟,不好總拘著她,讓潘氏陪著她去綢緞莊選些可心的衣服。”便不再開口。

兩個媳婦也不像剛才嘰喳,隻安靜喝茶。

“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洛麥和洛蕎小姐回來了,往正廳來呢。”有家仆來稟報。

柳期期頷首:“恩,催小姐們腳步快些,別讓母親等久。”

柳艾艾施施然的給秋萱沏滿:“母親,今日清露茶沏的極出色,您再用些。”

洛麥、洛蕎回府,就被家仆們告知老夫人尋她們許久,正廳等候多時,兩人心裏恨不得一步掰成三步走。

可念及小孩顧覺的話,再者周書落妹妹給丟了,兩人硬著頭皮過去正廳。

恰逢洛邵安來正廳,講明洛穗貼身奴婢三月來報,洛穗聽聞姐妹擅自出門,放下鋪子裏的活計,親自去浮川巷尋人。

洛邵安說完話,秋萱留人:“邵安,不必著急走,嚐嚐今日廚房新做的清露茶。”

“是呀,大哥快嚐嚐,真真好喝著。”柳艾艾順著秋萱的意思。

洛邵安沒有立即出去,端起清露茶,淺咗讚賞:“的確好茶。”後又聽洛蕎她們回府,索性再多留一刻。

正廳雖無幾個人,洛邵安是家中極威嚴的長輩,又有母親在,兩姐妹自知闖禍,有些犯怵,趕緊見禮:“見過大伯父,祖母安好,母親安好。”

“你們回來了。落兒不是與你們一同出去了嗎?”秋萱放下茶盞,眼神看向她們身後,麵上泛起疑惑,“還有穗兒,出去尋你們,可是岔開沒有碰到?”

兩人眼睛瞬間紅彤彤的,洛麥更是再也忍不住,帶著哭腔:“嗚嗚,祖母。我們把落兒妹妹弄丟了!”

“什麼?麥兒,把話說清楚些。”柳三娘也就是柳艾艾驚得,將手裏清露茶潑半盞出來,“母親,是我失禮。”

柳期期輕輕揮手中的帕子,身後貼身奴婢上前來打理擦拭,柳艾艾歉意的笑笑。

柳二娘即柳期期性格和順,柳三娘即柳艾艾做事毛躁,而洛蕎、洛麥兩人性格和自己母親如出一轍。

秋萱主持大局:“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洛蕎、洛麥,你們好好說話,別哭了。”連名帶姓喚她們,期望她們冷靜些。

洛蕎、洛麥頂著紅眼圈,你一言我一句,抽抽搭搭,好容易將事情經過,清楚明了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