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止,失蹤一個下午的兩人終於回府了。

至於秦雲粥,在途中經過客棧,便下車,拿解藥給洛黍,就與他們分開了。

洛穗在外麵鎮定自若,見到母親潘氏,似歸巢的幼鳥,低聲啜泣起來:“祖父祖母 父親母親。女兒還以為再見不到你們了,嗚嗚嗚。”

惹得潘氏眼淚漣漣:“穗兒,你受苦了。你這手怎麼傷的這麼厲害,快去請醫女診治。”

洛穗搖搖頭:“這是我自己用玉簪紮的,為的是引起別人注意。”

周書落適當開口,又打開一方手帕,裏麵是斷裂的兩節玉簪,“多虧表姐機智。留下了記號,否則要多費些功夫。”

洛穗看見這隻玉簪,十分激動:“落表妹今日不是你,我就難逃厄運。受洛穗一拜。”

周書落趕緊製止:“你我是親眷,這怎麼使得。表姐藥性未除,還是先回房休息吧。”

洛同棣打斷她們溫存時間:“潘氏,你先帶穗兒回房。她此番定是受了大驚嚇,好好寬慰她。”

洛邵安心疼萬分,讚同頷首:“夫人,去吧。”

“是。那我先帶穗兒下去了。”潘氏早就想好好看看閨女如何,不拒絕,攜著女兒退下去。

待人走完,周書落將身契拿出呈給外祖父,條理清晰地說出完整經過。

“混賬!”洛同棣重重地拍桌子,氣的咳嗽起來。

洛邵安聽得也是氣血沸騰:“父親,您注意身體!”

幾個兒子在底下聽著,七嘴八舌說話到了,都要為侄女討回公道。

“這崔長生真是欺人太甚,處處與我們洛氏作對。”洛邵居同樣氣憤。

洛邵樂搭腔:“還好,妹夫奉旨前來。我們還是投告有門的。”

洛邵業也附和:“對,大不了我們洛家拿著那些人和這些身契,上朝都告禦狀,還不信崔長生能隻手遮天。”

“外祖父,孫女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周書落頂在長輩夾縫中,弱弱說話。

洛同棣對這個孫女隻身救出洛穗,可是刮目相看:“好落兒,豈有不讓你說的道理。”

周書落行禮道:“孫女覺得物證足夠,若有人證則是萬事俱備,一擊即中!”

“落丫頭,人證何在?”洛邵樂是把不住嘴的,也不愛多思多想,立馬詢問。

周書落笑笑不語,目光如炬地看著洛同棣手上身契。

“落兒,你是說讓我們找到身契上的姑娘。”洛邵樂拍拍腦袋,恍然大悟。

洛邵居拱手請命:“這倒是好主意,兒子去找吧。”

周書落繼續說:“還有花街旁邊的百姓,她們受苦最深,或許能問出什麼別的。”

洛邵業不甘落後:“那兒子去花街詢問,定讓那些豎子無可分辨。”

“老太爺,攝政王和護國公一行,已在江南郊外二十裏安營紮寨,明日便進城了。”管家進來,帶來這個消息。

洛同棣和顏悅色,揮手讓他下去:“就依落兒所言,你甚好!”

又轉向幾個兒子,“你們幾個務必把事情辦好,不要出差錯。都各自去房內用晚膳吧,我已經吩咐廚房給你們送去吃食。”

“兒子告退。”

“孫女告退。”

齊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