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蘭溪就得出結論,“肌肉萎縮,是漸凍症的前兆。”
顏夕一聽,人都嚇傻了,“還...還能救麼?”
蘭溪轉過身,小鹿眼低垂著,沒有直視他們,緩緩說著,“我也不知道,先帶他回典當鋪給師父看看吧。”
顏夕一激動就拉著她的手,央求道:“蘭溪你一定要救救他,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她沒說完,傅敘上前打斷了顏夕的話,神色有些慌張,看著蘭溪說道,聲音溫柔,“我們給蘭溪一點時間,她會想辦法的。”
今天的傅敘有點奇怪,蘭溪多看了一眼,隨即對顏夕說著,“顏夕姐姐我會盡力的,你放心吧。”
聽她這麼一說,顏夕這才放心下來,“ 嗯嗯,我相信你,要不讓傅爺陪你一起去吧,傅軒也比較黏他,萬一有什麼事他可以幫忙。”
蘭溪淡淡一笑,“ 也行。”
就這樣,蘭溪帶著傅敘和傅軒來到了典當鋪。
兩人除了聊傅軒的事,沒有聊過其它的話題。
還是蘭溪主動問起,語氣淡淡的問道,“你跟顏夕姐姐,在一起多久了?”
傅敘閃了閃神,眼神定定的看著她,心裏說不出的心酸,“ 挺久了。”
聽到這話,蘭溪有點忍不住,手指緊了緊,看著懷裏熟睡的傅軒,她又屏住呼吸,死死的咬著唇,嘴唇被她咬得發白,什麼也沒說。
傅敘看著她難受,他比她更難受,心痛得無法呼吸,但他不得不這麼做,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他們就這麼站著,誰都沒有離開,像是在等待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等到。
風吹過他們的臉龐,吹幹了蘭溪臉上的最後一滴淚。
傅敘的身體經受不住夜裏的風寒,不爭氣的咳嗽了兩聲,打破了平靜的氣氛。
蘭溪淡淡的說了一句,“ 先進去吧, 這裏風大。”
傅敘再也忍不住,從背後擁抱著她,即使有傅軒在,他也緊緊的抱著她,聲音幾乎哽咽,“蘭溪,是我對不起你。”
今天那兩個丫鬟的對話,都是傅敘故意為之,他在書房看著女孩離去,捂著胸口,扶著窗台,感受著心髒帶給他的疼痛。
他不能讓女孩抱有一絲幻想,必須徹底斷掉與她的情分。
他的這句道歉,對於蘭溪來說,相當於沒說,她竟抱有一絲僥幸,也許是自己聽信了讒言,結果他親口承認了,一切....都結束了。
她沒有說話,她沒辦法說出“沒關係”三個字,隻是默默流眼淚。
好一會兒,傅敘才鬆手,兩人並排著,進了典當鋪。
古嘉禾看著傅軒的漸凍症,也表示束手無策,他們典當鋪是做交易生意的,何況他人這麼小,也沒什麼可做交換的。
傅敘摸著傅軒的小腦袋,對古嘉禾問道,“古師父,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他才一歲啊,人生才剛開始。”
古嘉禾搖搖頭,“哎,這都是命中注定。”
他要是搖頭,那九成是沒救了。
傅敘一聽,雙腿跪在了地上,乞求著,“古師父,你一定要想想辦法,這是傅家的孩子,一定要保住他。”
這個孩子雖然不是自己的,但他是傅家唯一的血脈,如果他都保不住,那傅家真的就絕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