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起來了,起來吃飯了,都給老子醒醒!”
“這些蠻人還真是麻煩!”
“就是,要我說一刀砍了就算了。”
——
陰暗的空間,彌漫著一股酸腐的味道,血色的黑暗讓人絕望到窒息。
林綰吃力的睜開雙眼,隻看見一片腥紅。
伸手覆上不斷抽痛的額頭,似乎有很大一個傷口還在滲血。
林綰皺眉盯著手上的鮮血,怎麼受的傷?有些記不清了。她小心的眨了眨眼睛,想緩解傷口附近僵硬的肌肉,記憶的碎片慢慢擠進腦海裏——
叢林探險,突然出現的太攀蛇,喉嚨裏苦澀的味道,每根神經上蔓延的劇烈疼痛,胸膛內拚命顫動的心跳,同伴們無聲的呼喚……
林綰皺了皺眉,她怎麼可能還活著?她明明記得拚命呼喊著想要撲過來救她的小江臉上滿是淚水,那種模糊的痛感仿佛還在撕扯著她的神經。
不知道小江怎麼樣了?
身上的衣服沉重的要死,壓的林綰喘不過氣來。她再次抬手想扯開衣領,伸手觸到身上的衣服卻是冷冰冰的像是鋼鐵。
林綰抹了一下眼睛旁邊的血跡,低頭詫異的看清自己的身上掛著一副鎧甲。
——
這算什麼?cosplay?還是驚喜派對?難道是為了慶祝她還沒死?
可是怎麼不見其他人呢?
林綰嚐試著站起來,卻發現身體像散了架一樣根本不受支配。
“喂,有沒有人?guys,鬧夠了沒有?出來吧?”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嗓音格外沙啞,林綰皺了皺眉。
突然一雙滿是血汙的手從背後伸出來,死死地抓住林綰的手臂,“噓!”
——
“喊什麼,想死嗎?”欄杆外傳來咒罵聲,幾個男人舉著火把走了過來,搖曳的影子映在背後的牆上像是妖孽。
他們穿的那是什麼奇裝異服?幾個大男人竟然穿著黑色的睡袍就出門了?還係著那麼蠢的腰帶?頭上戴的帽子難道是錫箔紙做的嗎,總不會是鐵打的吧,還插著雞毛?
等等,還有,哪裏來的欄杆?
林綰艱難的抬起下巴掃視周圍,這裏……好像是一個地牢。
角落裏那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更加證明了林綰的猜想。
“蠻奴子!”見林綰一言不發隻顧著四處打量四周,欄杆外舉著火把的人又咒罵了一聲。
抓著林綰的那隻手莫名的用力,與此同時,周圍無數個牢房裏都有人陸續站起身,包括和林綰同一間牢房裏的那個男子,他們用怨毒的目光狠狠的盯著剛剛叫林綰作“蠻奴子”的那個人,仿佛那是一個帶有侮辱性的稱呼,甚至有的人已經按耐不住回罵出聲。
“反了你們這群蠻奴子了!死到臨頭一個個還那麼猖狂!”一片咒罵聲中,欄杆外的那幾個人笑的格外刺耳。他們拔出腰間的佩劍,一路走過,不斷砍向犯人們從牢房裏伸向外麵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