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綰迫不及待的爬入洞口,環視了下四周,沒有立即發現她所期望的時空之門,卻被一尊兩層樓高的雕像嚇住了——
在石門後的山洞最中間佇立著一尊雕像,它有著尖銳的獠牙,鋒利的爪子,順滑柔亮的皮毛,一雙巨大的足以把它自己包起來的翅膀,和他們之前在外麵見到的守護靈獸長得一樣,除了尺寸。它緊閉著雙眼趴在地上,像是一隻冬眠的野獸,山洞裏靜的仿佛能聽見它的呼吸聲,這雕像是那麼栩栩如生,甚至它的每一根皮毛好像都在隨著它的呼吸一起一伏。林綰不禁懷疑難道這根本不是雕像,而是石化了的靈獸之王?
林綰凝視著靈獸之王,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湧過來,那是一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敬意。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好像怕把靈獸之王從睡夢中驚醒。
——
突然,阿爾甘身影一動,瘋了一樣的衝向那個石獸,林綰這才看清石獸腳下有一個方形的石台,石台上安放著一個古色古香的盒子。
幾乎同時,山洞中的所有人都緊隨阿爾甘身後衝向那個石台。
衛逍遙很快便追過了阿爾甘,銀光一閃,百裏已經拔出了劍,直逼衛逍遙而去。
衛渚兮急忙用劍鞘擋住直取衛逍遙後心的致命一擊,與百裏打鬥起來。
而衛逍遙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隻是繼續衝向石台。顧燁與阿爾甘對視了一眼,拔出佩劍一同攔住了衛逍遙。
局勢瞬間一片混亂,他們寧願扭打在一起,也不願意有一個人搶先。
林綰沒事人似得站在一邊看了一會他們的混戰,突然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合適——現在好像隻有她有機會拿到神器,而她卻傻站在這裏?而且這山洞裏根本也沒有第二個門,說不定時空之門是需要用神器才能開啟的?
於是,林綰下意識的邁步繞過眾人也奔向石台。
眼看著距離石台隻有兩米的距離,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林綰下意識的側過身,一把冰涼的長劍驚險的貼著她的衣衫劃過。
林綰回頭,有些驚訝的看著拿劍指著她的女子——
“憐惜,你做什麼?”
“殿下,對不起了。”憐惜勾了勾嘴角,作勢要刺過來。
“等一下!憐惜,我救了你那麼多次,你卻想要殺我?”林綰顧不得疼痛,急忙伸手抓住了刺向她胸口的利劍。
憐惜抿了抿嘴,眼中流露出一絲猶豫,拿劍的手微微鬆了一下。
“憐惜,你還等什麼!”顧燁突然開口。
“殿下,對不起,我其實是朝陽國人。”
——
有一瞬間的震驚,林綰微張著嘴——怪不得她會勸林綰接受朝陽國的投降,怪不得她小小一個丫頭卻不合年紀的精明,怪不得她求著林綰一定要跟來。
憐惜咬了咬牙,硬生生將劍從林綰手中抽出來——
幾乎同時,衛渚兮不顧一切的將手中的劍擲向林綰的方向,自己卻被百裏迎麵揮來的長劍砍傷了肩膀。
可惜衛渚兮的劍卻隻是將憐惜改變了主意隻是想打昏林綰的劍鞘彈飛。
百裏邪笑著再次抬起手中的劍,指向兩手空空的衛渚兮。
“衛渚兮,小心!”林綰從背後拽過金弩,可是太過緊張手一直在抖根本沒有辦法將箭搭上去。
眼看衛渚兮人頭不保,幸好憐惜驚恐的的叫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打鬥中吸引了過去——
原來憐惜看林綰轉移了注意力便想趁機去奪石台上的盒子,可是她卻在觸到盒子的那一刻被石台上突然出現的光線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托舉到了半空中。
林綰急忙跑向衛渚兮身邊,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伸手一下推開百裏——而百裏恰好處在震驚中,實在沒心情理睬她。
——
林綰伸手按住衛渚兮肩上的傷口,“傻瓜,你怎麼樣,止血藥在哪裏?”
衛渚兮淺笑著偏過頭看著林綰,抬手撫上她的眉梢,“傻丫頭,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你真是嫌身上的傷疤不夠多,”林綰環住衛渚兮的脖子,帶著淚水的嘴唇輕吻了下衛渚兮的唇,“我不許你再不顧自己的性命救我,你聽沒聽到!”
衛渚兮不語,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
“救命啊——”憐惜在半空中驚恐的呼喊再次吸引過眾人的視線。
所有人都小心的慢慢靠過去,卻沒有人上前幫她,更沒有人再敢冒然去碰那盒子。
林綰猶豫了下,將衛渚兮交到衛逍遙手中,想要過去幫憐惜,卻被阿爾甘一把攔住,“顧燁王,還不去救你的好奸細?”
“王上,王上,求求你,求求你救我——”憐惜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因為不知哪裏來的痛苦而扭曲,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正在折磨她。
顧燁猶豫了下,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憐惜無助的目光掃向眾人,落在林綰身上,“……殿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