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蔣太醫還沒有消息。
林綰有些沉不住氣了，“蔣太醫真的能帶出好消息來嗎？”
衛渚兮輕笑，“蔣太醫的醫術你還不清楚嗎，隻要父皇還活著，他就一定能讓父皇親自開口說話。”
——
果然，沒過多久，帝君身邊的大太監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難掩的喜色給衛渚兮行禮，“參見九殿下，九殿下您平安歸來，奴才喜不自勝！”
“堯公公請起。”
那大太監又轉向林綰，“這位便是碧雅姑娘吧？奴才堯淳言給碧雅姑娘請安。”
“堯公公快起來吧，”林綰有些受寵若驚，“可是帝君有什麼話讓您帶給我們？”
“陛下醒了，宣九殿下和碧雅姑娘入宮覲見。”
林綰興奮的轉頭看向衛渚兮，後者淡笑著點頭，“好。”
堯淳言隨即轉身在前方帶路，一邊喜形於色的開口，“九殿下回來就好了。”
——
走到明清宮的景行殿門口，堯淳言拉開了店門，“九殿下請。”
“多謝。”
衛渚兮對堯淳言點點頭，拉著林綰的手走進了宮殿。
令他們驚訝的是，殿內空蕩蕩的，一名內侍都無，衛卓爾不在，蔣太醫也不在。
衛渚兮環視了下屋內，最終目光聚集在了床鋪上那抹明黃色的身影。
“父皇？”衛渚兮遲疑了下，緩緩邁步走向床邊。
林綰感覺得到衛渚兮拉著她的手越來越用力，捏的她生疼，她卻忍著沒有吭聲。
走到床邊，衛渚兮單膝跪下，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兒臣衛渚兮給父皇請安。”
——
衛帝張開眼，看到床邊的衛渚兮，臉上帶著一抹奇怪的懼意，“你走……走……快走……”
衛渚兮“唰”的站起身，拂袖便要往外走。
“渚兮，等等！”林綰急忙拉住衛渚兮。
“綰綰，枉費了你的一番心意硬是要勸我回來見他，隻是你也看到了，他始終就是不願意接納我。”
“不是的，渚兮！”林綰雙手抓住衛渚兮，“帝君有些不對勁，你快看！”
衛渚兮聞言，急忙回頭看向躺在病榻上的衛帝——
果然，衛帝的臉色蒼白，嘴唇卻泛著紫青色，他的手奮力的伸向衛渚兮，像是想要碰觸他，眼中帶著無盡的不舍，嘴上卻仍然不斷地在趕衛渚兮離開，他斷斷續續的呢喃著，終於眼角泛起了淚光，“快走……咳咳咳……走……”
衛渚兮皺眉，遲疑著走回床邊，伸手輕輕握住了衛帝蒼老的手。
衛帝微微顫抖著反握住衛渚兮的手，憔悴的容顏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笑意。但是馬上，他又推開了衛渚兮，用盡全力吼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