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靜謐的屋子裏隻有林綰一人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
傷腿漸漸沒有了知覺,受了那麼重的傷,林綰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她嚐試著想伸展一下腿腳,可無論她怎麼努力,那條受傷的腿都紋絲不動,好像根本不屬於她身體的一部分,連假肢都不如。
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嚕叫了兩聲,林綰歎了口氣,這已經是她被關在這裏的第六天。
開始的時候,還有人每天一日三餐的給她送飯來,雖然不怎麼好吃,但至少沒餓著她。可是這兩天,幹脆沒人搭理她了,無論她怎麼大喊大叫,屋外都沒有人回應,更別提送飯的事情了。
要是她還有機會活著出去,一定是這世上數一數二的骨感美人兒。
林綰勾了勾嘴角,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想這些。
她側了個身,伸手摸到身後石牆上一塊凸起的地方——這兩天她一直都在嚐試著磨爛手上的繩子,然而這事做起來並沒有影視劇中那麼簡單,林綰不得不再次感歎,無聊神劇害死人啊。
好在她被關在這裏,也沒什麼別的事可做,便一心一意磨繩子,磨累了就靠在牆角睡一會,醒了再繼續磨,終於將繩子磨的隻剩中間一絲連接。
她艱難的抬起屁股,將雙手翻到身前——被餓了兩天,這個動作明顯容易了很多——她抬起那隻沒有受傷的腳,蹬在繩子被磨得最薄弱的地方,深吸了口氣,手腳一齊用力,終於“啪”的一聲,繩子斷成了兩截。
幸福來得太突然,林綰喘著粗氣,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終於成功了。
她抬手扶著身後凹凸不平的牆,踉蹌著站起身,傷腿還是沒有知覺,她嚐試著邁了一步,卻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一股淚意湧上眼角,難道她以後就隻能這樣憑借一隻腿生活了嗎?
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林綰深吸了口氣,將淚水咽回到肚子裏,向後挪了幾下,扶著牆重新站起來,靠著雙手的幫助一點一點移動到門邊。
抬手推了一下門——門鎖的並不牢靠,隻用一條粗重的鐵鏈拴住,被林綰一推便裂開了一條半人寬的縫隙。
林綰心裏一喜,剛想將頭伸向縫,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披頭散發滿臉血色的身影,一雙怨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
林綰嚇了一跳,一個腳下不穩向後跌坐在了地上。
那人抬手一刀砍斷了門外的鐵鏈,林綰舒了口氣——還能碰到實物,說明不是鬼。
可是她還是冒了一頭冷汗,從她剛才嚐試著推門便能感覺到那鐵鏈的沉重和結實程度,然而這個人竟然一下就能將鐵鏈砍斷,足以說明他的暴戾。
那人單手拉開門,走進了屋內,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汗臭味熏得林綰幾乎沒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