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秦川盡量壓低了聲音在門外輕喚,卻還是驚醒了一連多日無法安睡的林綰。
衛渚兮從床上起身,輕輕扯過外袍披上,走到門口。
“什麼事?”
在衛渚兮關門之前一瞬間,林綰聽到秦川壓低了聲音開口,“陛下欠安,帝後娘娘請您進宮侍疾。”
林綰猛的睜開眼睛,可是因為關了門,什麼也聽不見了,她索性一把掀開被子,走下床推開房門。
“陛下怎麼了?”
秦川被嚇了一跳,看向衛渚兮,不知道該怎麼辦。
衛渚兮回頭看了一眼林綰,輕咳了下,“外麵風大,進去說。”
——
“秦川,你剛才所陛下怎麼了?”剛一進屋,林綰就轉身道。
秦川看向衛渚兮,後者輕輕點頭,“說吧。”
秦川這才對林綰揖了一禮,“陛下之前就一直身體不適,拖延了數日,今夜突然不妥,起初帝後娘娘以為陛下是夢魘著了,可是怎麼叫也叫不醒,漸漸的還燒了起來,朦朦朧朧的一直……一直……”
“一直什麼?”
林綰很少這麼厲害對人,秦川瑟縮了一下,緩緩開口,“一直喚您的名字。”
林綰愣了一下,轉過頭去看衛渚兮,衛渚兮也回頭看她,淡然的笑了笑,林綰不知為何有些心虛,隻能也回以一笑。
“皇嫂召我進宮侍疾,你繼續睡吧。”
“我……”
“更深露重,明天我再叫人回來接你入宮。”
林綰心下一緊,說不出的難受,為了此刻衛渚兮沒有底線的包容。
衛渚兮的表情並無半點異樣,隻是緩緩的起身,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由秦川引著往門外走。
“渚兮。”林綰忽然起身,追到門口。
衛渚兮回頭,“嗯?”
林綰環住他的腰,輕輕吻在他嘴角,“渚兮,我愛你。”
衛渚兮輕笑了下吻在她額頭,“聽話,好好睡覺,為了寶寶。”
林綰點頭,目送衛渚兮離開。
她欠了這兩個人太多,到頭來竟然一個都不能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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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林綰便來到了宮中。
寢殿外跪了一大批人,有幾名內臣,大多是宮妃,請求侍疾,但殷墨宜不放心,便統統擋在了殿外。
看到林綰過來,跪在最前頭的蔣柔兒突然起身,向她衝了過來,一個巴掌把她打翻在地,繼而還要抬腳踢她。
周圍的人都看愣了,誰也想不到蔣柔兒會在這種場合這樣肆無忌憚的動手,反應過來急忙圍上來拉住蔣柔兒。
林綰坐在地上,抬頭看向蔣柔兒,她知道蔣柔兒恨她,可卻不至於到如此愚蠢狂妄的地步,衛逍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明妃娘娘息怒,明妃娘娘您這是做什麼……”一眾宮妃半真半假的勸著,臉上卻掩飾不住的看熱鬧。
“做什麼?”蔣柔兒振臂掙開眾人,“林綰,你自己說,你究竟對陛下做了什麼?怎麼陛下會突然重病!你這個蛇蠍心腸的賤人!”
“你說什麼?”林綰愣了一下,“蔣柔兒,你瘋了吧?”
“你別裝可憐,你定是對陛下下了什麼蠱,不然陛下怎麼會突然昏迷不醒,口口聲聲喊得你的名字!你這個賤人,嫁了仁王還不忘勾引陛下,仗著陛下對你憐惜,幹些不要臉的事情!莫不是你和仁王合夥,想要謀害陛下,篡奪皇位?還不快來人,把這個妖女給我抓起來!來人!來人!”
“放肆——”
“參見帝後娘娘。”看熱鬧的眾人重新跪了一地。
“明妃,方才的話是應當從你一個宮妃口中說出來的嗎,你話裏口口聲聲牽扯的謾罵的人可是陛下!傳本宮口諭,明妃大不敬之罪,撤去妃位,掌嘴八十,遷出雅紳閣,禁足南苑,非本宮口諭不得探視。”
“娘娘!”蔣柔兒跪在地上,“臣妾也是一時情急,但臣妾所說不無道理,這妖女定是和仁王一同謀害陛下,娘娘您明察!”
“夠了,仁親王於社稷有大功,你再出言誣陷,本宮就不得不治你重罪!”殷墨宜厲聲嗬斥,“還不快來人把她帶走,別在這丟人現眼。”
“帝後娘娘明察,臣妾也是一心為了陛下!”
殷墨宜不耐煩的揮揮手,轉頭看向林綰,“跟本宮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