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蘇的乖巧懂事讓姚氏心疼。

“好,蘇兒,那你好生歇息,我讓廚房給你燉些補品來”姚氏眼角微紅,拍了拍梅蘇的手,起身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轉身離開。

梅蘇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下微歎,雖說愛哭是女人的武器,可眼淚解決不了問題,

哪怕說能力是武器呢,一些人為能力歎服,卻不會為眼淚讓步。

暖陽高照,氣溫回升,

梅蘇坐在寬敞的馬車內,

自那日後,梅蘇的身體慢慢恢複如常。

今日,她同梅政一起同去首輔嚴家,

一名穿著深藍錦段,三十多歲男子端座椅上,身形瘦長,

雙眸明亮,他是梅蘇的父親梅政,

“蘇兒,梅林書院、翰墨書院是京城最高的學府,其中梅林書院為翹楚,登科的舉人大多出自於此,現在距梅林書院入學考試,不足一月,翰墨書院的教管是為父的同窗,隨時可以入學”

梅政說完,看向梅蘇

“父親,我準備去梅林書院,”梅蘇平靜的說道,

她明白梅政的擔憂,自梅輔臣簽字立約後,科舉成了梅家揮之不去的陰影,

不想梅蘇擔負太重,更不願家人外放湛西,麵對兩難的事情,梅政一直寢食難安。

選擇最難走的路,梅蘇一貫如此,用身體的疲累考驗著當初的堅持,

生活不過是一場無聲的長跑。

不時,馬車緩緩停下,隻聽外麵車夫說:“老爺,嚴府到了。”

梅蘇掀開車簾,抬頭便是嚴府高聳的匾額,

上麵“嚴府”兩個大字,蒼勁有力,頗有威儀之感。

朱紅正門打開,嚴府管家上前施禮,引梅政父子進入府內,

行至花園處,梅蘇聽到遠處傳來少女的嬉笑聲,

遠望去,在花園的花叢中,一位身穿鵝黃衣衫的少女,

嬉笑著同隨行的丫環一起撲蝶。

見有人來,少女停下腳步,雙眸看向三人,

見梅蘇相貌清秀,翩翩如玉,少女不禁眉眼含羞,一抹紅雲染上臉頰。

“梅老爺,梅公子,這邊請!”管家躬身讓開前方的路,

梅政微微點頭,兩人跟隨管家向廳堂走去。

進入廳堂,梅蘇見一中年男子端坐上方,眸光淩厲,下巴稍稍抬起,臉上的弧線清晰微冷,

見梅政父子進來,他整了整衣衫,不慌不忙的拱手道:“梅兄”

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梅政連忙向前,態度謙恭:“嚴兄,今日登門,多有打憂!”

原來他就是百官之首,朝堂重臣,首輔嚴階,

梅蘇想到此處,急忙上前:“世伯,小侄有禮!”

嚴階看了一眼梅蘇,儒雅清秀,不卑不亢,倒有幾分氣勢,可臉上仍然稚氣未脫。

嚴階心底冷笑,蘇格還曾提醒他留意梅蘇,如今一見,倒不足為懼。

“賢侄免禮!”嚴階雙手虛扶,禮讓落座。

茶香飄散,嚴階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開口道:

“梅兄,明年的科舉不知梅家如何打算?”

梅政微微歎氣,臉色凝重道:“梅家能有今日,全靠上次嚴兄的美言,梅某感激不盡,科舉之事,蘇兒想先入梅林書院學習,明年再行科考。”

“噢~梅林書院,大周最高的學府,”嚴階低沉一笑,“賢侄果然眼光高遠。”

嚴階銳利的目光落在梅蘇臉上,仿佛兩道閃電掃過,

梅蘇不禁一顫,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眼光如此震撼,就那麼一瞟,似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