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蘇來到院中,院落幹淨整潔,
一看就是有人細心打理過。
“公子,有什麼事需要宛音去做嗎?”
宛音望向梅蘇,見他在院內佇立思索了許久。
梅蘇轉身,隻見一身素煙色羅裙的宛音娉婷而立。
如墨色般的深瞳,正凝視著他。
宛音的聰明,讓梅蘇眼中光芒閃爍,她竟能看出自己的心事。
一個女子有如此的洞察力,在紛亂複雜的大周,如加以訓練,
宛音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梅蘇淡笑著,開口:
“不錯,有一事,我想讓你幫我出去打探一下。”
這兩日,梅蘇思考了良久,本打算讓夏姨去探查考試一事。
但後來一想,萬一幕後之人是嚴階。
梅政又與嚴階交好,曾經是梅家的恩人。
如此一來,勢必會造梅家和嚴家的不睦,
以目前梅家的處境來看,嚴階身居百官之首,
此時,不適合兩家撕破臉皮,再起分爭。
所以,
梅蘇想來想去,還是讓宛音查探比較方便。
“公子你盡管吩咐就是,宛音是你救下的,以後全憑公子安排!”
宛音微微福身,低垂的發絲輕撫在秀美的臉上,婉麗動人。
“你我之間不必拘禮,你去查一下,
京城有個號稱“摩聖手”的賈仿飄,最近和誰接觸比較頻繁。”
車夫遇害,官府已經介入。
現場除了箭羽,並沒有其它證據,
從賈仿飄入手,更有利於獲取消息。
梅蘇伸手輕輕將宛音扶起,
她不習慣下人動不動就行禮問安,
自從把宛音帶回梅府,她已經宛音當做朋友。
宛音細白的臉上,頓時暈染一抹紅雲。
梅公子長相清秀俊逸,更難得的是心地良善。
把她們母女照顧的妥帖安全。
母親曾提醒過她,梅公子是個良配,
宛音心想,以她現在的身份,不可能做梅蘇的正室,
但如果能做妾室,也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思及此,宛音的臉如通紅的火焰般更加的明媚鮮豔。
梅蘇沒有注意,宛音的臉色變化。
吩咐完後,她便回了墨雲閣。
梅政正站在書桌旁,仔細打量著梅蘇畫的思維導圖。
“父親,找我有事?”梅蘇抬頭,微笑地看向梅政。
梅政轉身,略微深思後疑惑的問道:
“蘇兒,你畫的這些大樹是什麼?”
“父親,這不是描畫,而是思維導圖,幫助記憶文章和整理思路的。”
梅蘇淡笑給梅政解釋著。
她知道梅政理解不了,什麼是思維導圖。
對於新東西,人們都會有一個適應到接受的過程,
何況現在,大周的文明還處在萌芽期。
梅政雙眸茫然的看向梅蘇,
思維導圖?名字聽起來很新奇。
縱使他研究詩詞文章多年,可從未聽過思維和導圖這些詞語。
“以前不曾見你畫過?”
梅政見過梅蘇畫過的山間水墨,梅花竹韻。
不知何時起,梅蘇喜歡上了這些導圖。
“呃~這~,
我是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後來古書找不到了。
我就按著腦中的記憶試著畫出來了。”
說完,梅蘇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
短短的幾秒鍾內,她的大腦快速運轉,
終於想到了古書這個緣由。
梅政點點頭,梅蘇喜愛翻閱古籍,博覽群書,
精辟罕見的方法許多古籍也許會有記載。
梅蘇能學過也算用心鑽研過的。
“這兩日,聽聞你的論此生價值的文章在文人中廣受流傳,
同僚也曾向我提及,為父還未曾見過你的這篇文章?”
梅政慈愛的臉上,露出欣慰和期待。
從開蒙到現在,梅蘇的文章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如今在文人中梅蘇的文章,能大放異彩,受到多人的喜愛,梅政從心裏感到高興。
梅蘇低咳一聲,“我現在書寫一份。”
梅蘇沒想到梅政想看自己的文章,
也難怪,梅政對詩詞文章的偏愛勝過他對官職的晉升。
鋪開宣紙,梅蘇揮毫潑墨。
梅政在旁,細細的從頭研讀到尾。
文章精奇巧妙,他在翰林院看過多年文章,
也不曾見過觀點如此新穎的文章。
“蘇兒,這篇文章堪稱絕妙之筆。”
梅政溫和的眼中微光閃亮。
自那次大病後,梅蘇不僅處事嚴謹,條理清晰。
現在文章也如此出眾,真如換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