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敘見狀,臉上也露出欣喜的神情。
“我就知道,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得到梅蘇。”
梅蘇淡笑,看著一直擔心她的兩人。心中感念他們真誠和支持。
這時,早早出來的蘇嶺南站在樹影下,漆黑的雙眸深邃而幽遠的望著梅蘇他們。
陸良站在一邊,平靜的說道:“今天的試題立意深遠,看他們高興的神態,似乎梅蘇答的不錯。”
蘇嶺南沉默著,沒有回答。
他身邊的蘇以沫,卻目光冰冷的說道:“你們都覺得有難度的考題,梅蘇怎麼可能會答對,他們不過是在自我安慰罷了。”
木離肖推了推陸良,不屑的說道:“梅蘇不自量力,自誇自大,你怎麼還相信了呢?你呀,別長他們的威風,滅了我們的士氣。”
陸良眼光淡淡的看了一眼木離肖,又望著沉默的蘇嶺南,最終沒有再言語。
中午,梅蘇吃過午飯,便回到了房間。
許先生特許她下午休息半天。
這二十天的精神高度集中,梅蘇也感覺身體疲乏不堪,需要好好放鬆一下。
木桶裏放好溫水,梅蘇脫去衣衫,全身都浸泡在水中。
頭部靠在木桶的邊緣上,身體全部放鬆下來。
精力一旦放鬆,瞌睡就襲卷而來。
不一會兒,梅蘇便躺在木桶邊睡著了。
夢裏,梅蘇又回到了曾經的家裏。
爸媽在客廳裏大聲的爭吵著,梅蘇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無力的擠在自己房間的角落裏。
“嫁給你這些年,幸福的日子沒享受幾天,苦倒是吃了不少,你天天飛來飛去,家裏的大小事都是我一個在操持著,我也是被父母嬌養慣了的人,現在卻像個老媽子一樣,天天照顧著沒有你的家,我嫁給你就是為了守寡嗎?”梅蘇媽媽泣不成聲的哭泣著,聲音嗚咽著。這聲音像一根根鋼針紮進梅蘇的心裏。
“我不是為了讓你和蘇蘇過上更好的生活嗎?你以為我願意天天往外跑啊!你理解一下好不好,蘇蘇已經大了,小時候艱難的時候我都陪你渡過去了。難道你要我天天不工作,在家裏陪著你們嗎?”梅蘇爸爸無奈的說道。
“你看看隔壁張麗家,人家老公開公司,不比你忙,人家一有時間就陪著張麗逛街買衣服,接送孩子上下學,你呢,蘇蘇學校大門向哪邊開估計你都不知道。我這一生就嫁給了一個賺錢的機器,那這個婚姻還有什麼意義?”梅蘇母親聲音提高了分貝,聲音似乎要穿透厚厚的牆壁,噴湧著衝出這個讓她傷心的家。
“你~你不要總拿別人和我們相比,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不同的,你不是張麗,你怎麼知道她不會有煩惱。”梅蘇爸爸聲音輕緩的說道。
“不讓我比較,你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吧,人家兩口子樂嗬嗬的,張麗臉上天天掛著笑,能有什麼煩惱,我們家才是煩惱不斷的。”說著,梅蘇媽媽拿起桌上的背包,將裏麵的物品全部傾倒了出來。
“看看我的包裏,哪裏有一件奢侈品,全都是一些便宜的地攤貨,我都不敢拿出來給同事們看。你總說很快我們就會住上大房子了,也會讓我和蘇蘇過上好日子,可這些話你都說了多少次了,我都已經聽膩了,我不想再生活在虛幻裏了,我們離婚吧!”梅蘇媽媽話間剛落
格蘇的房間,突然傳來一聲物體落地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梅蘇爸爸傷心的說道:“蘇蘇還在屋內,我們別這樣,會嚇壞孩子的。”
......
細微的腳步聲傳來,房間門輕輕被推開了.
“梅蘇,你在嗎?”嚴守亭溫潤的喊道。
梅蘇從呼喚聲中醒來,快速的從旁邊架子上托過衣服,搭在木桶上,雙手緊緊的攥緊拉向頸脖處。
“梅蘇,原來你在屋內洗澡呢,我在外麵喊了半天,沒見有人回應,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呢。”嚴守亭說著,便朝著木桶走來。
“嚴師兄,你別過來!”梅蘇大聲喊道。
嚴守亭頓了頓,疑惑的問道:“梅蘇,我們都是男子,有什麼害羞的?不如我來給你搓搓背,你習慣了就不會尷尬了。”嚴守亭臉色溫和的說道。
他和梅蘇接觸時間久了,便覺得梅蘇有時謹慎小心的過了度。
自開學在浴室幫他看守過那次之後,梅蘇再也沒有去浴室洗過澡,
在後山練習武功招式時,梅蘇有時會刻意躲開他伸向腰間指導的手掌。
嚴守亭也是官宦家的兒郎,同為男子,他認為梅蘇有些太緊張了。
“不用了,師兄,我已經洗好了,能不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想穿衣服了。”梅蘇被嚴守亭搓搓背的一番話,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