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溫順的解勸他,畢竟嚴家他是嚴家的長子,嚴家的長久發展跟他有到至關重要的聯係。
嚴守亭沉默了,低頭不語。
門外的梅蘇,將屋內父子的談話一字不漏的全部聽了進去。
原來梅蘇和蘇家結怨起緣在嚴階。
首輔之位成了三家扭轉在一起的枷鎖。
嚴階為此是不擇手段,不惜讓自己的老師蘇常洛身陷其中,最後氣惱而亡,蘇家把這筆帳還記在了梅家頭上。
好狡猾的心機。
梅蘇推開房門,屋內的父子兩人都是一楞。
嚴守亭眼神複雜地看向一身男裝的梅蘇。
清秀俏麗的容貌,白皙瑩潤的肌膚,他怎麼早沒有看出來,梅蘇竟是女兒身。
瘦小的身軀挺然而立,
梅蘇淡笑道:“師兄,抱歉了,由於我身負梅家的生死重任,不能與你言明,希望你能諒解。我想單獨和嚴大人談談。”
嚴守亭凝視著淡然的梅蘇,壓下心頭的激動。點點頭,不舍的退了出去。
嚴階嘲笑道:“梅蘇,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現在你是待罪之身,隻要守亭去書院揭發,你還有梅家都會是欺君死罪,你們就等著提前受刑吧。”
梅蘇不以為然的淡笑,從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嚴大人,你幾次三番對付我,不就是怕梅家搶了你的首輔之位嗎?可是,這幾次你成功了嗎,沒有,知道為什麼嗎?”
梅蘇目光深冷,
“你太自私了,隻想自己利益,根本不顧別人的死活,別人興許怕你,可我梅蘇不是膽小的人,看看這是什麼?”說著,梅蘇從袖中拿出嚴階貪汙的帳冊。
“這個怎麼會在你這裏?”嚴階眼神犀利,他起身來到書房旁,打開暗格,拿出紙包,卻發現裏麵根本是廢紙幾張。
“你是怎麼知道的?”嚴階一下泄了銳氣,軟爬爬地府在椅子上。
“要想人不知,除非你別做,既然做了就要想到會有被發現的一天。”
梅蘇拍了拍帳冊。
“堂堂首輔大人,竟然貪汙了數百萬兩的珍奇異寶,你說這個罪過比起我女兒身的罪證哪個更嚴重。”
嚴階眼中閃過一絲冷厲,他伸手抓向梅蘇,想把帳冊搶過來。
梅蘇手一揮,輕鬆躲開了,
“嚴大人,你搶過去也沒用,這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另外的那些我都交待好了,隻要你敢動我,我就讓全京城的人見識一下,你嚴階到底是什麼樣的首輔。”
梅蘇語氣冷淡,臉上毫無懼色。
“你想如何?”嚴階沉聲說道。
他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女子,而丟了堅守這些年的首輔之位。
“保守我身份的秘密,我也會不外傳你貪汙的事實,一個秘密換一個秘密,怎麼樣?誰也不吃虧。”梅蘇淡淡的說道。
嚴階沉默了一會兒,抬起幽冷的眼眸,說道:“成交!”
他不能失去首輔之位,便先安撫著梅蘇,不讓她泄露自己的秘密,至於以後,
他可以讓二皇子除了她。
“嚴大人,秘密是我們兩人的,希望你守口如瓶。”梅蘇提醒道。
“之前,我聽到你提起嚴夫人,相信你必定是深愛著她,不然不會為她準備數萬兩的珍寶,你座上首輔之位也是嚴夫人能夠開心,可是真正想過,嚴夫人為什麼會跟你提首輔之位,難道真是她愛慕虛榮,想享受那些榮華。”
“你住嘴,不許汙蔑我的夫人,莞兒和我都出身貧寒,她一心支持我科舉,無怨無悔,怎麼是嫌貧愛富之人。”嚴階冷冷的怒斥道。
“既然夫人不是那樣的人,那你想過沒有,他為何一定要讓你做上首輔之位,是為了你們的兒女,還是天下的同樣出身貧寒的百姓,你放在陵內的珍寶真的是她需要的嗎?”
梅蘇字字珠璣,震在嚴階的心上。
他不知道梅蘇是什麼時候走的,他的眼前有模糊一片,
莞兒和他從小青梅竹馬,嫁給他時,他還是一貧如洗的窮書生。
為了安心讓他讀書,明莞包攬了家裏所有的家務,每天還要給別人漿洗衣物賺取他們的開銷。
寒風凜冽,明莞的手都起了凍瘡,口子一道道的裂開,
他動她不要去了,明莞卻咬牙堅持著。因為那時家裏多了兩個吃飯的小家夥,守亭和柳兒。
明莞更加拚命的洗衣,讓他們能吃飽穿暖。
那時他發誓,將來一定要讓明莞過上舒服幸福的日子。
他發憤讀書,終於考上了狀元,來到了京城。
一路的顛簸,讓身體本就瘦弱的明莞吃不消,一病不起。
嚴階知道,這是她曆年累積下來的病痛。